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天。
萧萧呆呆地想。
李成绮眼睛逐渐适应阳光,余光瞥见萧萧手中拎着靴子,弯臂内又挂着披风,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便朝她招招手。
萧萧快步上前,给李成绮披上披风。
“鞋不必穿了。”李成绮道:“孤等下便回去。”
萧萧道:“是。”
李成绮笑起来双颊露出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很是可爱,萧萧没忍住,道:“陛下好像很高兴。”
李成绮摊开手掌给萧萧看。
细白的手掌内空空荡荡,萧萧睁大眼睛,怕他生气,谨慎回答:“奴婢愚钝。”
李成绮笑道:“有风。”
萧萧微怔。
自从李成绮醒过来,她不解的时候比从前多得多。
“原来风是暖的。”李成绮稀奇道。
他怕风怕的厉害,如沐春风这四个字他从不理解,因为无论什么风落在他身上都冷得如同寒冰入体一般,今日站在殿外,风吹过他,他才发现原来微风如此和煦。
有宫婢走近,低声对萧萧说了几句话。
萧萧看着意犹未尽的李成绮,小心道:“陛下,地上凉,光脚在地上小心受寒。水已送到偏殿了,陛下可要用吗?”
这具身体发烧数日,衣衫上一股病气药味,李成绮大约也知道身体的主人是如何死的,他从前听说过还魂之事,只以为是怪力乱神罢了。
他晃了晃脑袋,原身曾经的记忆断断续续在他脑中闪过,但太细碎了,最深刻的竟是被罚跪淋雨的片段,李成绮一无所获。
李成绮点头。
萧萧心中庆幸太后和国舅一早都走了,不然见到李成绮这幅恣意散漫的样子,恐怕又不能善了。
偏殿中水汽袅袅,早有貌美宫娥立侍左右,皆芙蓉面孔杨柳腰肢,见他进来,无不拜称:“陛下。”
李成绮挑眉。
少年人血气方刚,令这些美人侍候用意如何李成绮不猜都知道,虽时风如此,然这身体终究年纪太小,纵欲伤身,况且还……这么多人,也不知是谁安排的。
李成绮不语,众美人皆惴惴不安。
众人皆是宫婢中颜色上佳者,少帝不经人事,且在安州那般偏僻的地方长大,从小未必见识过绝色,众人本以为是手到擒来,却见李成绮半点要她们伺候的意思都没有。
萧萧察觉李成绮不喜,当下道:“陛下不喜旁人伺候,都下去吧。”
谁不知道她在太后面前得脸,众宫婢一下自以为了然二人关系,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对着萧萧说些有的没的。
水汽熏得李成绮耳垂发红,萧萧以为他是面对这些年纪比自己大三四岁的美人觉得羞怯,不敢多言,将簇新的衣袍靴子放好后悄然出去。
李成绮宽衣解带,手指灵活得他自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待入水中,水温正好,令他喟叹一声。
长发飘散在水面上。
李成绮舒适地合眼。
四下安静,他得以慢慢思考。
原身脑子里能用的东西太少,李成绮只知道这身体叫李愔,有母亲有舅舅,从外地藩王进京来做了皇帝,脑中只有琐碎小事,玩乐场景,连谁立的他,现在朝中谁掌权都不知道。
他一面回忆,一面皱眉。
李愔是平王唯一的儿子,平王早逝后,平王之母魏妃更将连同对平王的思念尽数转移到这个孙子身上,李愔无人约束,被惯得飞扬跋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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