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荀彰抬手,不欲再听,“下去吧。”
嘴唇嗫嚅,整张皱成橘子皮的老脸涨得通红,管家终究什么也没说,恭恭敬敬退出去。
盛绍辰天生比他讨人喜欢,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周围人总喜欢向着盛绍辰说话。
闻录从二楼被人推下来,全场都是盛绍辰邀请来的客人,没有外人,作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盛绍辰需要付很大责任。
可事发之后,有人议论闻录,怀疑他哗众取宠,有人议论推人的真凶,怀疑对方是不是把闻录当做了情敌,唯独无人敢指责盛绍辰一句,甚至心疼他好好的生日宴就这么被毁了,责备起闻录。
父母听闻此事,连夜赶来安慰盛绍辰,母亲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骂那推人的人,偏偏选这个时候,什么情敌,指不定有仇,当真心思歹毒,想方设法混进儿子朋友圈子里,蒙骗了儿子。
然后哭起盛绍辰太善良了,所以那些人才敢为非作歹。
盛荀彰听了后不禁摇头,这就是他对外喜好做慈善的母亲。
惯子如杀子,可惜他的父母不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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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盛绍辰敲响兄长的书房门,紧张地接连吞咽唾沫。
“进来。”门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盛绍辰推门而入,桌前大哥正在处理工作,淡淡给他一个眼神,“坐。”
“哦,好。”盛绍辰拘谨地坐下,不敢左顾右盼。
他其实猜测到会被大哥训斥,这是他在大哥面前的常态,来之前,母亲叮嘱他别和大哥顶嘴,父亲也说大哥就是看着凶,实际上很关心他。
盛绍辰当即想反问:您说这话,您信吗?
盛荀彰处理工作期间,盛绍辰如坐针毡,平日里的锐气如同水蒸气一样蒸发了,低着头眼睛左右乱瞟,明显坐不住。
“坐直。”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他一跳,盛绍辰猛地挺直后背,差点没弹起来。
盛荀彰扫他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查出来谁做的了吗?”
“啊?”盛绍辰脑子未能及时转过弯儿,一脸茫然,被大哥看傻子似的横了一眼。
“没……没。”意识到大哥问的是查到推闻录的凶手了吗,盛绍辰心虚地摇头。
盛荀彰眸色一凝,沉声问:“是没查还是没查到?”
“咕咚——”盛绍辰接连吞咽唾沫,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肩膀,结结巴巴回答:“没……没查。”
盛荀彰差点气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聋,盛绍辰身体一抖,闭上眼睛,生怕大哥打自己,他可是清楚大哥空闲时间会练自由搏击,自己平日虽然有运动,但完全不抗揍。
他手舞足蹈,慌里慌张解释:“今……今天太晚了,我打算明天就查……”
并非敷衍盛荀彰,盛绍辰的确是这么打算的,还有一点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心里其实已经有怀疑对象,只不过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质问对方。
盛荀彰手臂青筋鼓起,深深看了盛绍辰一眼,“行,处理完过来和我汇报。”
盛绍辰仿佛被导师命令写一万字论文,蔫儿了吧唧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耍赖,可一对上大哥的黑沉沉的眼睛,瞬间闭上嘴巴,“好。”
说完正事,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两人谁也没出声,盛绍辰像身上长了虱子,浑身不舒服,搓搓手小心翼翼问:“我……我能回去睡觉了吗?”
盛荀彰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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