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破了几处,至今都没来及替换,也是一副倦容,却喜上眉梢。看来那日一行,收获良多。
孙伯荞看她回来,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又带些歉疚,“这几日太忙乱,没顾上来看你,若不是知道你与那位是故交,我真是放心不下,不过,这样会不会置你的故友于不义?”
甘草心里一暖,挤出一个微笑:“算不得什么故交,只是刚好姓白的亏欠我一个人情而已。好饿,可以开饭了嘛?”
“来,坐这里——”
“过来坐吧媳妇!”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甘草讶异了一下,看着伸过来的两只手。
甘草心里欢喜,正要去孙伯荞身边,却见孙伯荞眼神躲闪了下,缩回了手,对甘草淡淡道,“你……你坐二弟身边吧。”
甘草垂下头,不再看他,刚刚升起的期望又变成了失落,既然他要充大方,那么就让他大方好了,随即款款坐在孙仲艾旁边。
因为一天没有吃饭,甘草很饿,几乎是不顾矜持,大口的吃着饭菜。
孙伯荞宠溺的看着她,不时给她夹进鱼肉,那厢弟弟却也不甘落后,专给甘草夹些青菜蔬果,“多吃些菜吧,媳妇儿,省得再次犯了风寒,心疼煞我了。”
孙伯荞再愣了愣,筷子微动,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终究没再伸出手去。
这一餐饭,实在食不甘味。
甘草匆忙填饱了肚子,几乎是逃也一般回了房,心乱如麻。
她从没喜欢过孙仲艾,如果说有一刻的心动,也是因为他的哥哥。然而眼下,她真的受不了被作为二人之间的情义筹码被哥哥推来让去,她心里像针刺一样。这就是她险些要嫁的人吗?她是不是该感到后悔?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摇摆不定,现下她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她一刻也无法平静的下去了。
甘草想来想去,去意已定,刚好听见议事厅传来急哨,便过去看个究竟。
只听孙仲艾声音有些焦急,“哥哥,怎么那天山王竟然来的这样急,真让人措手不及!”
孙伯荞叹了口气,“我打听过,不知哪里传出的谣言,说小王爷被抓到定苍山上作人质,所以才引得那老匹夫彻底动了肝火。”
孙仲艾颓然道,“怎么会是这样……虽然我很想杀掉他为双亲报仇,可我确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眼看要入冬了,弟兄们的衣物被服恐怕要成问题。”
孙伯荞沉思片刻,“定苍山产黑铁谁人不知,儿郎们绝不会缺少兵器。但这场仗,不能打的不明不白,要想办法,释清误会才是。”
“我们的仇自然要报,但不能拉上弟兄们。待军队撤下,我们再想法子单独诛杀老贼。”
郭禾感慨,“两位当家的义薄云天,不管怎样决定我们都生死相随!只怕天山王暴虐,一出征便要血洗连城。要跟他解释谈何容易。”
孙伯荞点点头赞许道,“僵持的确不利,少不得诱敌深入解开其中的误会,咱们定苍山的机关陷阱乃是当年巧手鲁班陈失踪前的大手作,花费了十万两黄金才请的他将机关遍布山中,各有不同,虽然破费了好大一笔银子,却是连皇宫大内都比不过,只要诱得天山王上山,我们胜算颇大,到时擒了他,好生解释谈判,退兵不在话下。”
郭禾不满道,“大哥,我们难道怕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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