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要见死不救?”
“去年,多方论道,有一别宗弟子误入禁地,你舍身将他救出,听说他现在还日日看着你的画像。”
“这就更荒谬了,当时他求救声引来多人,却无人敢上前营救,他险些丧命猛兽之口,我作为玄天宗弟子,难道不该去救他?”
“他看我画像,是他自己的事情。”陶知意反问,“若换你在场,你会不会救?”
金赤沉默许久,顿首,“会。”
“所以说嘛,这本来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师兄你不也救下过许多女子,难道这都算撩拨吗?”
“……”
金赤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他想说二人救人时是不一样的,他救了人便走,不像陶知意一般还会去安慰对方。
但是细想,陶知意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做的比他更好。
许多人受伤,不止在身体,也在心理。
“我说不过你。”
“那是你不占理。”
把陶知意送到房门口,金赤便转身回去了,心里还在念叨着两人刚才的对话。
陶知意累了一天,打算直接睡觉,进门却看到小泉在床榻旁蹲坐着,目光幽幽地看向门口。
走向床铺的动作一顿,陶知意尴尬挠头,“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规矩。”
“你们府上就没有女性仆从?”
“没有。”
“那好吧。”
有男人在屋里,陶知意困意全无,她绕到桌旁,尴尬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喝水吗?”
“不喝。”
两人干巴巴的对话,像极了盲婚哑嫁,新婚夜才在婚房见到彼此的夫妻。
陶知意喝了一杯又一杯,越喝越困,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姑娘若是倦了,歇息便是。”
“有人在,我睡不着。”
“……我出去,等你睡着了再过来。”
“你就不能偷偷翘班吗?”
“不成。”
陶知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算了,也比你在这儿盯着我睡强,你先出去吧。”
令玄没走远,就在门口站着,抬头看皎洁明月,挂在枯树枝头。
魔界常年不见天日,月亮倒是比别处都要明亮,那么圆那么近,好像触手可得。
不知看了多久,令玄脖子有些酸了,估摸着陶知意也该睡了,他推门进去。
陶知意睡是睡了,但好像没睡着,裹在被子里,像条长虫似的扭来扭去。
令玄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见陶知意忽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直奔桌上水壶。
“怎么这么渴啊!”
水壶很快见了底,陶知意仍然觉得口渴至极,像被扔进正午沙漠,身上也热的滚烫。
她推开窗,窗外无风,她又擦着汗朝门口走来。
“让让,我出去吹吹风。”
令玄打量着她红得异常的脸,伸手抓住了她手腕,“别出去,你现在有点不对劲。”
滚烫到几乎要冒出火来的肌肤,突然被冰凉的泉水覆盖了,陶知意转过头,眼神迷蒙中带着一丝疯狂,像看到了沙漠里的绿洲。
“你身上好凉快。”
她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的大冰块,把脸贴了上去,“救星啊救星,快化点水给我喝,我要渴死了。”
她脸颊滚烫,贴到令玄右脸,令玄猛地闪开,嫌弃道,“你被附身了?!”
“热……”
陶知意又贴过来,令玄被她紧抱住,晃着脑袋躲避几次,最终还是被她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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