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阎安亭来了,曹瑞和郑保亲自相迎,李崇只怕郑保那个二愣子叫出自己,特意到了队伍中,低下头去,好在有斗笠遮挡又下着雨,没人能认出他来。
阎安亭知道李崇此刻着急,所以只简单寒暄几句便匆匆进城。
宋离白天服了提精神的药,见了曹瑞,看了审讯的口供和卷宗,曹瑞离去之后他便撑不住地倒了下去,这两日午后都在发热,咳嗽也不见好转,宋才担心的厉害,只得让陛下送来的厨子换着花样做,让他好歹吃下去些。
恼人的咳喘停不下来,宋离明明已经倦极,却还是睡不着,只能半靠在软枕上挨着,却在此时外面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兜里的人骤然闯了进来,夹杂了一室风雨,这动静惊的顾亭立刻回身,本想怒斥一声,却没想到那快步进来的是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陛,陛下?”
闻言宋离都禁不住抬起头,手帕还抵在唇边,一时之间四目相对,他甚至以为是自己此刻烧糊涂了才会看到李崇的影子,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要触碰。
而那只手却在下一刻便被人握在了手中,那双手冰凉一片,这才让他清醒了几分,撑着就要坐起身:
“憬琛?你...咳咳,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宋离现在都有些恍惚,他身子不稳,李崇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这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心才算是安稳了两分,下意识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却发现自己一身蓑衣还没脱,手上都还有雨水,那人肩膀处的衣服顿时被他弄湿了,忙扯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帮他盖好:
“快躺好,别着凉。”
宋才赶紧帮李崇脱了身上的蓑衣,宋离也缓过了神儿来,目光都在李崇的身上,这才发觉他脸色难看的厉害,唇上都有些暗色,像是冻的,人这儿细看都有些打哆嗦:
“怎么过来的?怎么手上这么凉?”
想想他昨日让雪球送的信今日也才会到京城啊,这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李崇现在腿都快站不住了,浑身都疼,待脱了身上的蓑衣,他好想上去抱抱宋离,又怕他身上的凉惊着他,声音都哑了,加上凌乱的头发,和鬓边被雨水打湿的碎发,颇有两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还能怎么过来,骑马过来的呗,外面下雨了,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这一句话中的信息量实在过大,骑马?从京城到这里?外面现在还下着雨,这人明明在春猎都没有骑过多久的马,有些烧的昏沉的脑子这才动起来。
这边他已经严令顾亭不要向京中传他的状况,那是谁?但是看着李崇的样子他以手撑着床案,忍着眼前有些昏黑的开口,声音带着些呼吸不畅的喘息:
“宋叔,快让人备沐浴的水,再熬些姜汤来。”
这屋内暖和李崇缓过来了一些,这才坐到了床边,见他明显呼吸费力的样子,将人抱在了怀里,一下下抚着他的心口,将脑袋一下埋在了他的脖颈间,宋离感觉到了他周身的不安。
知道他必然是在谁那知道了他的状况,害怕了,怕的不顾身份,不顾这千里之遥匆匆赶来,他抬手抚着李崇的后背,侧脸贴着他冰凉的脸颊,像是哄着受了惊的猫儿。
他侧头在他的唇角上轻轻印下一吻,不带情欲,却是那样的温和美好,带着浓浓的安抚之色,他的声音因为高烧有些低弱,却凭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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