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开启话题,都不想寒喧太客套,却又很难回到以前的自然和熟稔。
“哦对了。”岑蔚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打开相册,“给你看看我儿子。”
周然刚端起咖啡杯,闻言整个人倏地一僵,愣愣抬眸:“啊?”
他下意识地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几岁?”
岑蔚正专心划拉屏幕找照片,随口回答说:“有一岁多了吧。”
周然在脑内开始加减乘除,怎么算似乎都不对劲。
“看。”岑蔚把手机举到他面前。
周然定睛,画面上是一只毛色黄白夹杂的小土狗,被岑蔚抱在怀里,眼睛黑而圆,耳朵耷拉着,两条前腿抱着她的胳膊。
岑蔚说:“这是它刚来的时候,差不多两个月大,可爱吧?”
二十分钟内他的心脏已经骤停两次了,周然哭笑不得地点头:“可爱。”
“它叫什么名字?”
岑蔚张开嘴唇,在出声前又猛地打住。
她咳嗽一声,现编了个名字:“叫嘟嘟。”
“嘟嘟?”周然挑眉,“我小名也叫嘟嘟。”
岑蔚睁大眼睛:“真的吗?”
周然点头:“小时候我妈会这么喊我,长大了就没人叫了。”
“嘟嘟?”岑蔚轻声念了一遍。
周然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岑蔚摇头,不告诉他。
周然却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澄清说:“我小时候不胖的。”
岑蔚点点头,压着嘴角,但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我信。”
身上的寒意逐渐消退,周然问她:“刚从泰国回来?”
岑蔚嗯了声:“我看到你去鹿城了,好玩吗?”
今年他们都爱上了旅游,周然大多是和夏千北他们一起,每次出去玩他都会发朋友圈。
岑蔚也是,十月底她和岑悦彤去了泰国,本来打算冬天的时候再去北海道看雪,但岑悦彤要开始筹备婚礼,计划只能取消。
他们顺理成章地聊起鹿城的沙滩和普吉岛的海,分享彼此旅行中的奇闻逸事。
岑蔚说,在曼谷逛街的时候她俩英文加手势比划了半天,结果导购员一开口,中文说得比她们都好。
还有一次她们在小酒馆,隔壁桌的男人硬要过来和她们拼桌,岑蔚谎称自己今年三十八,儿子正在准备高考,岑悦彤编的更离谱,说她正在和年过半百的前夫打官司,原因是她和继子搞上了。
“我们聪明吧?”
周然笑着点头:“太智慧了。”
他告诉岑蔚,他们终于知道自己在公司里的代号了。
其他人都没觉得什么,只有夏千北不服气,说凭什么程易昀位份比他高。
今年公司团建的地点就在首都,路过故宫的时候全车人都笑疯了。
有的时候他们也会自己拿来开玩笑,纪清桓经常一口一个爱妃地喊他们。
岑蔚听着也笑得停不下来。
杯子里的热红茶快要见底,她此刻的心情却像是漂浮在云端,轻松、愉悦、适意。
有什么在伴随体温一起回春。
岑蔚能感受到周然身上的变化,他的健谈,他的从容,他的坚定。
也许人的成长过程就像株树,等枝干足够遒劲,就要开始努力让自己变得枝繁叶茂,然后才是开花结果。
岑蔚很高兴,这一年他们都在好好生活,都充盈丰足。
而且这样的满足感都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
在某个话题结束的空档,周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出声说:“我本来正打算过两天去找你。”
岑蔚抬眸看向他:“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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