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这次配置解药需要的血不多不少,这些也就足够了,倒是不会对卫殷的身体造成影响。
景长霁从卫殷开始拿过匕首时就将身体转了过去并未去看,直到秦大夫端着碗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景长霁转过身,走过去接过秦大夫手里的纱布和金疮药:“我来吧,秦大夫先去配置解药吧。”
秦大夫看看景长霁,又看了眼王爷,等得到同意这才端着血碗走了出去,在隔壁的帐篷开始配置解药。
景长霁蹲在卫殷身边皱着眉替他包扎,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卫殷原本放在伤口上的视线抬起落在景长霁的脸上。
离得近了才愈发觉得这张脸当真是生得好,眉眼都长的恰到好处。
尤其是眼尾的地方上扬,随着景长霁垂着眼认真包扎的目光,长而密的睫毛遮下来,再随着因为半蹲在那里弯腰,原本半束在身后的长发披散在脸侧一隅。
从卫殷这个角度看,景长霁这模样给他一种雌雄莫辩的昳丽感,瞧着竟是让人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卫殷将这归结于刚流了不少血,再瞧着景长霁这模样,忍不住抬起手,指腹在他紧蹙的眉头上抚了抚。
景长霁原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给卫殷包扎上,乍然被碰到愣了下,等抬眼看到卫殷的动作,也只是侧了一下脸躲开:“王爷别乱动,要是包扎不好,伤口不容易长好。”
“就这小伤,包扎不好本王还能怪你不成。”卫殷也没继续,懒洋洋单手撑在身侧,反而调侃,“以前也只是听别人说景大人长得好,比本王模样还要出彩,本王本来不信,但刚刚才发现,景大人的确有蛊惑人心的资本,就是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景长霁包扎已经在收尾,闻言身体一僵,抬眼:“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不应该是下官有福气娶到哪位千金?”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的情况也没必要真的和卫殷说得这般清楚。
毕竟万一被卫殷知道到时候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惦记他。
卫殷本来也就是随意一说,可谁知道景长霁竟然真的应了,皱着眉刚想说什么,这时候景长霁却把包扎的纱布一紧,疼得他皱了下眉:“你这是要谋杀本王?”
景长霁想到刚刚那伤口却说不清心头莫名的不舒服是什么原因:“王爷自己划个口子都这么深,害怕疼?”
卫殷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听着话景大人是关心本王下手太重?”
景长霁站起身去收拾药箱:“下官没这么说。”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举动不太规矩,等药箱收拾妥当干脆背起来,“下官去帮忙。”不等卫殷开口就匆匆往外走,不给卫殷反应的机会。
卫殷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他也没说别的,脸皮这么薄?
景长霁这边出去帐篷时,刚好有人进来,来人正是高伯,显然也是刚醒没多久,匆匆过来看到景长霁也没说什么,大步走进去:“王爷你怎么样?”
景长霁已经走出去,回头看了眼,最终收回视线,匆匆去帮太医院的忙。
景长霁这边走了之后,高伯仔细去看卫殷的脸色,除了失了血瞧着脸色苍白了些,别的地方倒是还好,高伯松口气:“怎么就同意了?”
卫殷漫不经心拨弄着手腕上包扎的纱布的尾端,指腹又一下没一下撩拨着:“好歹是太子,就算是看在武老将军当年替父王说话的份上,这半碗血也是要给的。”更何况,还有一些别的事他需要确定,只是这些暂时还不能告诉高伯。
高伯看他心里有成算,加上提及老王爷,他眼圈有些湿润,到底也没说别的,只嘱咐几句,连忙去给他熬制滋补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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