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剩余的人也进来了,大家纷纷在尸体边停住脚步。罗森垂头不言,朱利则双手合十,简单地拜了拜。
“永恒教会的刑罚和拷问可是世界一流的。”
忒斯特无视凝重的氛围,继续热心地解释,“其实玩家这种情况还算好,谁也拦不住他们主动下线。要是换了本地人,教会有一万种方式防止目标在拷问中途自我了断。”
“你还真了解那个永恒教会。”罗森的声音格外凝重,“要不是你站在我们这边,我都快以为你是永恒教会的人了。”
忒斯特弯起眼睛,不在意地笑了两声:“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诺尔俯下身,他想要合上那些尸体的眼。可他的手冷得像石头,根本无法软化那些冰结的眼皮和泪水。明明他的掌心温度极低,尸体也同样冰寒,诺尔却隐隐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那些浑浊的眼仍然圆睁,如同包裹了绝望与痛苦的琥珀。
最终,诺尔只能小心地取下一枚耳环。玩家死后,它就像枯叶那般容易脱落。
那枚黄金耳环安静地躺在诺尔掌心,散发出浓重的排斥感,像是丢失主人的烈犬。
“用不了的。”忒斯特探头,“玩家耳环只属于对应玩家,无法回收使用,不然它们也不会被留在这。”
“我只是想留着研究。”诺尔嗯了声,“所以那个永恒教徒真的不在?”
“不在,他只在屋子里留了些边角……哎,等等我!”
诺尔没听完忒斯特的话,他大步走向屋内。
老猎人跟着踏入门扉,响亮地吸了口凉气——房间的主要家具和他的小屋完全一致,就是位置和细节不同。这里的书桌很干净,摊了几张兽皮卷轴,上头写满半兽人的文字。
存档小屋貌似不拒绝怪物与外人。夫妻俩和白狼也跟了进来,白狼好奇地到处嗅闻,最后冲着燃烧的壁炉低声吼叫,看起来想跟它来一架。
诺尔在地板上乱七八糟的边角料前蹲下。
“狼毒蘑菇、蜈蚣草、秘河莲。”他用手指拈起碎末,挨个嗅闻,“灰蜘蛛鸟的血,魄罗兽的唾液……都是‘心碎毒膏’的配方。”
“这边……这边的焦痕,是雷电鞭留下的。两条雷电鞭,用于道具黏合的柯罗特树胶,以及皮革……”
他半蹲在木地板上嘟囔,正停在一大片黑红血渍之上。
这回诺尔并未露出崩溃之色,他平静地分辨着一道道痕迹,隐约散发出某种奇特的危险气息。此时此刻,诺尔似乎不再在意邻居们的想法与猜测,毫不掩饰地彰显能力。
隔着厚布料,忒斯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目光更专注了几分。
“一会儿你们务必不要离我太远。”
几分钟后,诺尔站起身,“心碎毒膏专门针对玩家以外的生物,它是纯粹的剧毒,中毒者活不过五分钟……除了这些,这家伙还做了某种道具,我猜是针对影狼的,大家做好最坏的准备。”
“比如?”罗森问。
诺尔整了整袍子上的褶皱:“比如他找到了控制影狼的办法……嗯,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做些准备。”
……
事实证明,在预测敌手战术这方面,诺尔的猜测向来精准。
夜幕降临,痕迹的尽头,诺尔嗅到了熟悉的尸臭。
“都停下。”他抬起牺牲之杖,“前面有埋伏,魔法波动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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