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边,诺尔汗毛倒竖,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面前的景象固然可怖,更恐怖的是,这衰败的土地四周生机勃勃——房屋左右的庭院干净整洁,店铺热热闹闹。行人们匆匆路过荒地前方,对院落中的惨况熟视无睹。
这个院子就像整齐牙齿间唯一的空洞,所有人都装作看不见它。
克里姆森唔了声:“果然是这儿啊。”
这地方一看就有隐情。十几年后,玩家们尝试调查关于这座院落的一切,没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周围的邻居通通不知道这家人的情况,明明有五颗头颅晾在街边,却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不过现在是十几年前,说不定还有人知道情况。
克里姆森左右瞧了瞧,敲开邻居家的门。很不幸,他得到的还是“不知道”、“不清楚”和“它们一直在那儿”。
于是他走得更远,试图询问一些上了年头的店铺。商人们的反应有趣得多——
知情者讳莫如深,要么只是抱歉地笑笑,只说那里不吉利。只有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指了指街道末尾:“你得问纺织婆婆,她不信神。”
那院子是整齐牙齿间唯一的空洞,而“纺织婆婆”嘴里恰巧只有一颗牙。
老太太干枯皱缩,老得像只怪物。她坐在一家极其狭窄的杂货店前,慢吞吞地纺着线。她脚边的篮子里,已然堆了十几个做好的线团。
老婆婆的听力似乎和她的视力一样差,克里姆森问了她足足五六遍,她才搞清楚问题内容,并确定他不是一只巨大的红头鹅。
“那家人啊……”
她慢腾腾地说,手上还不紧不慢地纺着线,“那家人都是邪教徒,信仰不纯的邪恶者,家中藏了亵渎的东西……所以生命神殿把他们杀光了,烧干净了,大家都这么说……”
“您还记得他们的姓氏吗?或者成员名字?”克里姆森愉快地问。
果然他的神还是爱他的。这婆子太老了,感觉摔一下就得死,怪不得十几年后没这个人。
等回去了,他就把这些信息丢给永恒教会。胡编乱造会被发现,他可是在拿真相交差,必定能通过一切检测手段。
“弗拉玛家族……他们之前开了一家珠宝店,可爱的夫妻俩,很讨人喜欢……可他们都是装的,大家都这么说……”
老太太费力地回忆着,“名字……不记得名字,我想不起来。”
很好,足够了。弗拉玛家族的幸存者,漂亮的白魔鬼。话说回来,如果有确切年纪就更好了。
“您还记得他们的孩子吗?年龄就够了。”克里姆森的口气都温和了不少。
老婆婆停住了纺线的动作,她用几乎被眼皮盖没的眼睛看着他,皮肉间隙里只露出深色的瞳仁。
半晌,她才给出答案。
“我记得、我记得他们有四个孩子,四个可爱的孩子,我都见过呢……”
“我要年龄,夫人。”克里姆森重复,他当然知道有四个孩子,他不久前才见过最后那个。
“你的问题太多啦。”老婆婆咳嗽两声,“买一个线团吧,年轻人。”
好麻烦的老太太,克里姆森随手往她的篮子里丢了枚金轮:“够了吧?继续。”
老人盯着那枚金轮,朝阳下,它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她在篮子底下摸索半天,掏出个小小的线团。
“四个孩子,”她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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