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权铮就曾疑惑,虫族这样畸形的社会为什么没有反雄虫组织,就算雌虫的基因里刻着保护雄虫的本能,就算雌虫天然对雄虫有亲近感,但是这些也都会在雄虫肆无忌惮的挥霍和伤害中消磨殆尽。
那为什么虫族会没有反雄虫组织呢?
因为当雌虫从保护者的状态中跳脱出来,当雌虫不仅仅是厌恶而是用敌对的姿态去看雄虫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很多曾经被厌恶,怨恨,这些情绪掩埋住的信息。
那些不起眼的,细枝末节的,点点滴滴的信息汇聚起来的真相足以击垮任何一个雌虫,再强大的,再凶狠的也不例外。
若是他留在虫族的话,或许会更早地发现这些,可惜的是他早早地就离开了虫族,隔着星海,隔着距离。连他能得知艾尔罕德拉病得很严重这个消息,都是靠了一些运气和执念。
权铮站定脚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的雄虫。
这个雄虫曾经在军校创造的那些记录和事迹他都一一去查了,不得不说很优秀,优秀得令虫发指,至少他在这样的年纪做不到。
原来他是一个这样优秀的存在,优秀到令他如此陌生。
权铮无法将记忆中暴戾,冷漠的他和那些记录里桀骜不驯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尔罕德拉睁开了眼,醒过来的瞬间他就敏锐的皱起眉头,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里带上了厌恶,“你在这干嘛?”
“就是这个眼神!”俯视着他的权铮裂出个带着恶意地笑容,“厌恶,冷漠,不耐,从破壳起你看向我的眼神就一直是这样。”
“艾尔罕德拉!”权铮的眼神毫无征兆的从恶意转为了晦暗,“我的雌父霍剌死的那天,你究竟在做什么?”
被他质问着的艾尔罕德拉漫不经心地站起来,嘴角含着抹玩味的笑容,“那天呀,当然是陪着雲莱了。”
他话落的瞬间,权铮额角的青筋陡然暴起,他咬紧腮帮上前将艾尔罕德拉抵在墙角,墨绿色眼眸里的情绪暴戾,“十八年前为了逃离你,我跑出了虫族。我的手就是那天被废的。被像狗一样摁在地上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被废,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绝望,痛苦,怨恨……”权铮扯出个毫无情绪的笑容,伸手将左手的假肢扯得丢在地上,他将光秃秃的手臂举到艾尔罕德拉面前,一字一句声斯歇底,“看着这只手你告诉我,霍剌死的那天你在哪?!在干嘛?!”
那十八年来在内心反复翻腾的恨意,不甘,夹杂着知道真相后的茫然,崩溃,悲痛一同爆发,几乎要将他整个撕扯开来。
“在雲莱那里。”艾尔罕德拉瞥开眼神,淡淡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他所有的情绪。
权铮的雌父霍剌是一个军雌,死因是虫化后被送往星兽的战场。
艾尔罕德拉的雌君雌侍,他们的虫源躁动值他一直都控制得很好,霍剌的虫源暴动是个意外,一场连续半个月的战争造成了这个意外。
当时的他提前预料到赶了过去,甚至使用了艾尔罕家族的权利直接进到战场中心。
可惜还是晚了,连续三天三夜,艾尔罕德拉以精神力超负荷成长的代价为他安抚,还是没办法将进入虫化期的霍剌安抚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为虫兽被送上战场。
他那时也确实在雲莱那里,霍剌被送往战场后,他立马就启程赶往隔壁军事星将雲莱叫了出来,并且着手掩盖了他曾经去找过霍剌的痕迹。
造成了他贪恋欢愉,不顾霍剌虫化的假象。
艾尔罕德拉想过权铮会因为雌父的死而恨他,却没想到他会恨到宁愿废了一只手,都不愿再回到虫族。
权铮是他的第六个雌子,从破壳起就疯狂的缠着他,无论怎么罚,怎么打,就算是当天晚上在刑楼里被罚得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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