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得意的扬了扬小下巴,褚一是他们中打堡垒战最厉害的了,这一次他们之中赢的一定是他和褚一。
看维安那仿佛已经胜利的小样子,商酉他们不服气了。仰着头斜睨着褚一,他们虽然承认他很厉害,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要知道他可是带着维安这么个游戏小黑洞的。
“你不回去看看吗?”恢复运行的星港处,秦昉斜斜地靠在墙上问安静站着的虫。
“不了。”权柃抬头看向艾尔罕老宅的方向,墨绿色的长发从他微抬的脸颊上滑落。撒落在他脸上的阳光就清晰地映出了他脸颊两边的伤疤。
阳光落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光影的变幻,更没有情绪的流露,像是一片无边的漆黑的海面。
当初也就是因为知道身为雄虫的雄父是不敢走出虫族的,他才彻底远离虫族去往其他的星域。
当初一腔怨恨的他没有去细想,如今再一次站在这里,仔细想来也不知道是被围困一生的雄虫更可怜,还是他们这些被放逐一生的雌虫更可怜。
或许一样可怜,他们都是被亲情放逐的孤岛,一个求而不得,一个得之却不得不舍弃。
秦昉直起身上前摸向他脸颊上的伤疤,眼神复杂,“想哭吗?”
他没想到陪权柃这次回虫族会经历这样的事,也没想到权柃所找寻的答案最后竟是这样。
从心理学上来讲,大多数近乎偏执的怨恨和欲望背后,都曾有极度渴望却未被满足的爱。
那样的偏执造成了如今满身伤疤的权柃,让他一直将自己围困在了幼小时的不甘与怨恨中。
或许是因为不甘自己的一生都困在怨恨中,又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权柃才会忍着厌恶想回到虫族,为的就是找到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继续笃定地恨下去的答案,又或许是不再怨恨的答案。
却没想到最终找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
雄虫做的那些事或许真的是为了自己的雌子和雌君好,这样的事情站在旁观的角度或许能理解,但不亲身经历至亲的漠视和伤害,就无法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说理解。
所造成的伤害从来不会消失,更不会因为有理由就当做不存在。
雄虫们那不得不伟大的选择和一生,造成的结果却是权柃他们如今的怨恨不得又释怀不下。
始终释怀不了的他们,要如何才能假装无所谓地去过下这漫长的一生。
权柃配合地弯下腰让他不至于踮着脚才能摸到自己的脸,在察觉到他深藏在眼里的关心后,他翘了翘嘴角,“不想。”
嘴上这样说着,一颗眼泪却在他垂下眼帘的瞬间砸落。
秦昉假装没看到地收回手,并且伸了伸懒腰,“长这么高干嘛,害我捧着怪累的。不想哭的话就走吧,工作室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回去处理,真是的,离了我就什么都不行。”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朝前走,回头见权柃还站在原地没动,就返回去拉着他的手,恶声恶气道,“站在原地不走干嘛?你已经卖身给我了,别想趁我不注意跑掉。”
“嗯。”权柃点头,低声道,“不跑。”
秦昉挑了挑眉,踮着脚费力地摸了摸他的头,就是要这么乖才对嘛,伤心难过什么的根本就不适合他。
赢了!
一场十分焦灼的星际堡垒游戏下来,褚一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他看了一旁眉开眼笑的维安,小声叹了一声侥幸。
维安也不愧游戏黑洞这个称号,褚一苦心经营下来的大好局面,好几次都差点被积极要做点什么的他毁了。
褚一几次想告诉他这样做不行,他乖乖地坐在一旁就好,只不过一对上维安那软乎乎的仿佛帮了大忙的模样,嘴里的话就硬是往回咽了下去。
算了,他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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