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在被那股玄妙的联系拉拽的时候,赤江那月并没有预料中那么不爽,甚至还有些愉悦,自发主动地往联系的另一头飘去。
自家好友压根是皮糙肉厚大猩猩,一个人能打十个津田敦,别人可能得断胳膊断腿的事故,放在他身上往往只有皮肉擦伤,因此,赤江那月一点都不担心这么点小坡会把安室透给伤到。
与其担心安室透,还不如担心津田敦那颗装着小秘密的脑袋有没有被摔坏呢。
说起来,他和安室透之间的所谓联系,就跟他的‘十八岁赤江那月’这个身份一样,最开始是不存在的,直到安室透这个锚点发自内心地认同后,他们之间才真正算是有了绑定关系。
也就是说从曼哈顿回来后,目前仍旧持有背后灵这一身份的赤江那月就无法和安室透保持半径二十米以上的距离了,之后这个距离说不定还会持续缩短。
虽然平时还可以像之前一样,随便找个参照物后就把自己固定在参照物边上,但一旦像今天这样分开太远,他就会……咳,山坡漂移其实也挺好玩的嘛。
赤江那月又哼起了熟悉的小调,目光于草丛里扫来扫去,很快就在一丛小灌木里捕捉到了安室透金色的发丝。
安室透似乎是在刚刚的翻滚中转得头晕目眩了,眼睛紧紧地闭着,仰面倒在草地上缓解头疼,丝毫没发现他就在不远处的半空中看着他们。
看着看着,小恶魔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甜蜜的笑意——这个表情一般出现在他准备整人了的时候,要是主世界的降谷零在此,马上就该逃跑了。
赤江那月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然出现在了安室透的面前。
如果背后灵也有感官,那么此刻两人之间突破社交距离的相贴程度,已经足以让他们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
滚烫的、象征着生命仍存的呼吸。
安室透的瞳孔下意识因为惊吓而扩张,浑身的肌肉一瞬间紧绷,直到他认出了飘在自己上方的人影属于谁,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安室透被那双水红色的眼睛里携带的浓烈情绪彻底击中了。
他分辨出了那些情绪的含义,因此更为愕然。
赤江那月在恐惧。
安室透顿时了悟自己刚才闭眼躺在灌木丛中的模样有多么像一具尸体。
这个结论是不到一秒内就出现在脑海中的,却让安室透有些不理解。
他们明明才认识一个星期,潇洒肆意的小恶魔怎么就会因为误认他已死而恐惧啊?更别说以赤江那月的能力不难看出他根本没有受伤…这不应该。
在他反应过来前,背后灵就和他拉开了距离,安室透再看过去时,那张脸上又恢复了无时无刻不挂着的轻巧笑容,语气幸灾乐祸:“真倒霉,安室先生,你现在看上去狼狈得很呢。”
安室透闭了闭眼,正打算和之前一样装作没看见对方的欲盖弥彰时,再次听见了少年似是打趣他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要随随便便地折在这里了,那就糟糕啦。”少年轻快地说道,咬字带着特殊的奇妙韵律,“我又没有钥匙,回家后得被关在门外了。”
“……你平时进我的卧室吓人时要是记住得走正门该有多好。”安室透条件反射吐槽道。
说完,他下意识睁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赤江那月。
安室透忽然理解了赤江那月的恐惧。
他们很像,都孤独地活在这个拥挤的世界上,身旁没有任何人能与他们同行——本来是这样,但自己在曼哈顿时,曾经和对方承诺过,会带他回家。
一个对卧底而言多么奢侈的词,安室透模糊间惊觉,自己居然也在短短一周内用‘家’来形容那间曾经毫无人气的安全屋了。
“就算有钥匙,你也不怎么会用到啊,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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