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珠砸在了已经紧闭的眼睑,又从眼角滑落,没入黑发鬓角中。
还没从自己杀人了的迫真感冲击中缓过神来,萩原研二只是动了动手指,就忽然发觉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便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桎梏在陌生少年脖颈上的手,但在对方要软绵绵地歪倒在地上之前又伸手条件反射地捧住了陌生少年的脸。
冰凉的、毫无生机的……被他杀死的少年的头颅,正乖巧地倚靠在他的手心。
萩原研二的呼吸切实地停滞了一下,他恍惚地眨了眨眼,手心就一轻,陌生少年的尸体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一切于是又回到开头。
好不容易压抑住干呕冲动后,萩原研二抿着嘴角,跌撞地靠近了刚刚映着自己面容的玻璃窗,然后伸手用力推开。
他的心脏跳动得更加激烈,疼痛像伴随着泵出的血液输送到了全身那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了远处高楼某一层腾起的黑烟。
那里是爆炸了吗?好奇怪,他为什么会有一种……像是永远失去了什么一样痛苦的感觉?
好奇怪,那是……
口袋里有什么忽然开始震动,打断了萩原研二混乱的思绪,他深呼吸着,低头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骤然被唤醒的屏幕在明亮的走廊里也像是在闪闪发光。
【未接来电:小阵平】
【11月7日10:48】
在萩原研二朦胧的视野中,这段文字格外分明。
——闹钟响起来了。
从窗户射进来的光穿透黑发青年的眼帘,他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在床上坐起身,用双手撑在被单上大口喘着气,冷汗不断滑落额头,瞳仁剧烈颤动着,葡萄紫的眼睛失神迷茫着。
萩原研二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那些都是他并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可梦中的所有感觉都真实到可怕的地步——
坐在床上喘息的人忽然愣住了。
好奇怪。
他梦到了什么来着?
—
因为心里一直在想着事情,今天一整天萩原研二的反应都不太对,周围的人也看在了眼里,尤其是和他最为熟悉亲近的幼驯染,松田阵平简直对萩原研二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没眼看。
好在萩原研二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自我调节,他们当晚又有校外的联谊活动,所以在那之前,他就又变回之前的轻松样子了——起码看上去是这样。
最让松田阵平生气的是不管他们怎么问,萩原研二都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会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一会儿,然后嘟嘟囔囔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和小阵平打一架’。
松田阵平当场撸起了袖子,大慈大悲地准备满足幼驯染的梦想,最后被喊着不至于不至于别把萩原打死了的另外三个友人给拦了下来。
放在平时,萩原研二大概会选择插科打诨把这个话题略过去,或者配合地玩一会儿放松心情,只是他现在真的没有这种想法,而且同样是不知道为什么的,他发觉自己一整天都在盯着自己的手走神。
当晚的联谊结束得也稀里糊涂,平时总会担任活跃气氛职责的萩原研二这次却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脸色也有点苍白,总会莫名其妙地走神。
特地挑了幼驯染对面位置坐的松田阵平眯着眼,花了一整个联谊的时间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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