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他却拿着猎刀转了个刀花:
“敌众我寡,此地不宜久留,且战且退。”
他握住闪着煜煜银辉的猎刀,对赛赫敕纳扬扬眉,“圣山地形你们更熟,待会你带路——”
顾承宴一跃跳到大白狼的背上,然后俯下身来搂住它的脖子,“我们去那间小木屋。”
——若没记错,那屋里可有许多捕猎工具能用。
赛赫敕纳愣了愣,半晌后,竟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噗嗤乐出声:
天呢,老婆好可爱。
那头公狼也被他这突然一笑唬住,周围蓄势待发的狼群自然也不敢上前。
而赛赫敕纳一笑后,转头扫了黑背一眼,那头黑狼就十分有默契地佯攻扑向公狼。
公狼的腿被赛赫敕纳折断,它为了保命,干脆自己咬断了那截前腿。
如今黑狼突然攻击它的残肢,公狼下意识后退,可才退了一步,那头黑狼就猛然掉了头。
也就这么一瞬,顾承宴拍拍大白狼,同时赛赫敕纳长啸一声,两人三狼扭身就走——
等那群雪山狼反应过来,大白狼已带着顾承宴蹿出去少说三丈远,而赛赫敕纳和黑狼两个则断后。
公狼恼羞成怒,嚎叫着带领他的新族群追。
而赛赫敕纳一边跑,一边告诉大白狼目的地、并吩咐小狼回去领地报信。
雪山狼的速度快,好几次顾承宴都听见身后咔嚓一声咬空,他尽量伏低身子贴紧大白狼,让那些奔跑过来想跳起来咬他的狼无从下手,至于追到两侧的,顾承宴自会用猎刀对付它们。
雪山狼在他这儿讨不到好,便转头想要合围赛赫敕纳以及那头黑狼,结果那两位身经百战、也不好对付。
就这么一路追赶,大白狼率先奔到木屋前,它对着顾承宴低呜两声,然后转身加入战斗。
顾承宴回头匆匆看了一眼,赛赫敕纳脸上溅着不知谁的血,黑狼身上湿漉漉的、像在雪里滚了一圈。
紧追而来的雪山狼少说十多头,他也顾不上细看,转身进屋后一把抓下窗户上挂着的毡布。
错步让开那些厚重的沉灰,顾承宴借着照进屋的亮光拿下墙上挂着的蓑衣和弓箭。
木屋废弃许久,蓑衣干燥、正好用来引火,他拿出身上火石,没一会儿就在火塘升起了火。
戎狄良弓用料扎实,制作一把少说要用上两年时间,其间经过数百道工序。
顾承宴拉开试了试,果然堪用。
他之前和凌煋在野外打了十年仗,如何占地利退敌、如何制作火|弩箭,这些他可不要太熟悉。
顾承宴撕了截衣摆下来,将那柔软的棉布撕碎成小条后,挨个捆到箭矢上。
整理好箭囊,他持弓起身,将箭尖上的布条点燃后,远远张弓瞄准那些扑向赛赫敕纳的雪山狼。
劲弓发出铮地一声,带着火光的箭簇嗖嗖从窗□□|出,奔在最前一头狼躲避不及、正中眉心,连惨呼都没发出一声,就倒在雪地中。
没有涂油脂,布条上的火很快熄灭,但群狼见同伴被一击毙命,多少露怯、嗷呜着不敢上前。
黑狼把握机会,与赛赫敕纳连手放倒了近前一匹大狼,赛赫敕纳勒它脖子、黑狼咬肚子。
顾承宴占地势,木屋在此刻成为了坚固的堡垒:他的箭例无虚发,让那些雪山狼根本无法上前。
见这情状,跟随公狼来的一些雪山狼生出了退意——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打这仗又不是为了食物,输了也不过是复仇失败,它们不想再拼下去。
但公狼在赛赫敕纳这里已经连续吃了三回亏,好容易做成这个伏击局,它才不愿善罢甘休。
公狼竖起背毛,伏低了身子对着那些想要后退的雪山狼呲牙,嗷嗷恐吓着它们、不许它们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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