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北到东南, 水势较小、秋冬季会断流。
赛赫敕纳点了点那条河,在旁边画出一个三角, “梅录告诉我,之前派去的联军驻扎在此处。”
井水作水源不算稳定, 联军既驻扎在坨难河上游,大可直接阻断豁兰城这唯一的水源。
“我想过了,与其派兵增援、让乞颜部死守,倒不如传讯让他们直接撤离、让个空城给札兰台部。”
这一段炕沿画满,赛赫敕纳便取来巾帕擦拭掉那些水迹,然后又重新添几笔:
“让札兰台部以为乞颜部不敌,等他们占据豁兰城后,我们再发兵将豁兰城围起来。”
“适时围而不攻,札兰台部的精锐等同被困在豁兰城,他们守城虽易,但外出对战却不一定占优。”
“这时候,那个什么鲁的就一定会派人来增援,我们以逸待劳、谁来打谁就好了。”
什么鲁?
札兰台部的首领叫鲁阿尼,顾承宴摇摇头浅笑,小狼崽好像特别不擅长记人名。
豁兰城是一座国库城,城内没居民、不事生产,久围之下,必定会因缺衣少食而生乱。
即便鲁阿尼有魄力调兵来救、不怕被王庭偷袭领地,豁兰城外的守军也是以逸待劳,胜算更大。
赛赫敕纳能说出这些,已经很令顾承宴吃惊,不过他睨着小狼崽,还是忍不住想为难他一下:
“那若……札兰台部被逼到绝境,城内城外两厢夹击呢?你的王庭联军不是立时陷入腹背受敌?”
赛赫敕纳笑眯眯,“围点打援,又不是真的要让全部兵力驻扎在豁兰城外、亮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他们能两面夹击,我也可以在外围再埋伏人呀?”
顾承宴看着他弯弯的眼尾,有些惊艳,也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狼不通兵法,先前在雪山别院时他就知道,讲最基础的几个阵型,他都听得懵懵懂懂。
怎么才一年不见,这小子就如此进步神速了?
“莫不是……”顾承宴伸手挠挠小狼崽下巴,“你的‘坏爷爷’教你的?”
赛赫敕纳皱皱眉,抓住顾承宴作乱的手指咬了一口,“才不是坏爷爷教的。”
“那是谁教的?”
赛赫敕纳想了想,突然扯过挂在炕头上的那件熊皮袄,“乌乌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头棕熊。”
顾承宴稍回想了一下,正色点点头——
赛赫敕纳七岁时,跟着雅若失踪在白毛风天,他运气好,被一头刚失了孩子的母狼伊洛捡到。
母狼伊洛是被发狂的棕熊所伤,它的公狼也为了保护它而死在了棕熊掌下。
后来赛赫敕纳长大,找到那头棕熊替伊洛报了仇,剥下来的熊皮,就是现在这件熊皮袄。
“我其实观察它很久了,不是突然找上它就复仇成功的……”
赛赫敕纳挠挠头,“狼群每次出去打猎,虽是全员出动,但不是每个人都动手。伊洛娘会给每个人分配任务——有的侦查、有的机动袭敌,有的配合捕杀。”
“当然,还有很多小狼,像那时候的我,都是跟着在旁边学习,看老狼们如何捕猎、如何警觉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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