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醋是吃定了,顾承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想个法子哄哄他:
他转过身,捧起小狼崽的脸亲了一口。
赛赫敕纳眯眯眼睛,不满,“乌乌连亲亲都敷衍我——”他指了指嘴唇,“怎么说也要亲在这里……”
顾承宴笑,从善如流地凑过去送上一吻。
小狼崽得了亲吻,脸上的怒容其实已经消散,他还自己抿着嘴偷乐,觉着自己今天算赚到了。
但顾承宴明显还准备了惊喜给他,他等小狼笑了一会儿,然后凑近过去,攀到他耳边,吐出一句气声:
“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是很长,但——”
“但我只给你……”
最后那个字有些粗粝、甚至是下|流,赛赫敕纳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他家漂亮乌乌会说出这种话。
但他爱死了这种巨大的反差,漂亮的、温柔的、从容不迫的顾承宴他喜欢,持剑嬉笑怒骂的顾承宴他也爱得不成样。
“怎么样?”顾承宴舔舔他的唇瓣,双臂圈住他的脑袋,“你这样就最特别了。”
赛赫敕纳深吸一口气,在水底下明显变出了一把长柄武器:“凶神恶煞、浸满了杀欲”。
他抿抿嘴,“这浴桶……好像也没那么结实的。”
“……那就去炕上。”
“可是……”赛赫敕纳十分老实,“铁柱说,泡澡要坚持一时、微微发汗才好,现在时间还、还没到呢?”
时间还没到?
顾承宴咳咳两声,笑得浑身都在颤——以后还多得是泡药浴、泡温汤的机会,都这会儿了还算什么时间。
小狼崽,或许真的练过东瀛忍道。
他眼珠一转后拍拍赛赫敕纳肩膀起身,故作遗憾道:“啊,那你泡吧,我嫌闷,我要起来了——”
小狼崽湛蓝色的眼瞳一黯,当场就将那些顾虑抛之脑后,长臂一捞就给顾承宴拽了回来。
“喂你……唔?!”
赛赫敕纳一口重重咬在顾承宴后颈凸起的大椎骨上,然后顺着往下到最脆弱的第二、第三骨节:
乌乌根本不知道,他那会儿有多害怕。
在极北雪山,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他怕自己撑不住、会崩溃。
“不是说……呜!”顾承宴的声音断断续续,“怕……浴桶不结实么……”
“坏了就让铁柱再去买。”赛赫敕纳一边磨牙一边动作,谁让顾承宴故意要来撩他。
毡帐内时不时发出嘎吱巨响,王庭内巡逻的勇士们见怪不怪,倒是穆因偷笑一声,拉着还懵懂不知、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敖力走远了。
胡闹荒唐一夜后,再一日,就是库里台议事。
库里台是个地名,出王庭东北方十五六里就能到达,是个平坦草原上陡然陇起的高台。
戎狄的伯颜部祖先在这里|插|下了九旒旗,十二个部落在这个高台上选出了历任狼主——
高台周围种满了白桦树,台面中央还垒有一层层的涂满油彩、写有经文的圆石头:
垒石为山,以祭神灵。
石山最顶上悬有张绘狼头的白色镶金边旗帜,旗帜下方是色彩不一的十二股彩绳、围成一圈拉直钉在石山周围。
赛赫敕纳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梅录和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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