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练剑,小家伙都红着脸很快跑开了。
倒是小五近日得到了青霜山一份传讯,看清楚信的内容后,他就急匆匆地赶往毡包找顾承宴。
顾承宴畏寒,一到冬日他就懒得动弹,总是窝在毡包内看书,有时候甚至连炕都懒得下。
赛赫敕纳倒是真忙碌起来,每天都有半日多要泡在王庭金帐里,要和老梅录、各地来报的索葛察议事。
草原王庭向中原学了税赋制,但不似中原那般严苛,每年的税数多少全看索葛察的能耐,有时候还看狼主的心情。
虽说索葛察不管勘定部族人数、定税,但他可以在缴税的时候替一些部族说话:
比如周旋说部族所在的地区有旱灾,或者其他灾害,总之口才好的税官,是很受当地百姓爱戴的。
王庭的狼主不同,有的在乎赋税——如沙彦钵萨,他认为自己统一了草原,后半生就合该享受供养。
有的狼主不在乎赋税多少,赛赫敕纳就无所谓,王庭自己也事生产,再多金币放到王庭,也顶多能拿来赏人。
顾承宴早就教过他,好君王重在贤德,重在知人善任、贤明礼下,这样百姓才会敬重你这个人,而不是权势威压。
所以同索葛察拉扯的事情就交给了老梅录,赛赫敕纳只管在一旁听着,就当是了解各地的风土民情了。
正搁下茶盏,抬头欲和老梅录说什么,结果就看见小五一阵风似地跑了过去。
赛赫敕纳眯了眯眼,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顾承宴今日倒没躺在炕上,他换好了一身劲装想出去跑跑马,药只剩最后一瓶,他想多些时候和白马相处。
正在往手上系箭袖,小五就火急火燎地闯进来,脸色红润,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师叔师叔,有救了!”
顾承宴内劲溃散,早就没了从前那种听力,被他这一嗓门吓了一跳。
回身看见小五挂着一头一脸的汗,他便是好心要拿自己的巾帕给小五擦,小五却自己胡乱用袖子揩了:
“师叔,你先看看这个!”
他双手捧着信笺,献宝似的。
顾承宴接过来一读,面色微变,信上竟是掌门说找到了药王谷的传人,在江南的某个水乡里。
这位算是杏林陆家的旁支,是陆家女眷远嫁的夫家,后来也在乡里行医,得到附近百姓称道。
顾承宴其实有脉案留在青霜山,虽说掌门收到了他的东西,但做长辈的怎能做到完全不关心。
所以这些年掌门行走江湖,只要有机会,听闻某个地方有神医圣手,就总是会凑过去过问一二。
这次找到这位算是杏林陆家的后人,便将顾承宴的脉案也拿过去请他看了看,那人竟然也说出个七七八八。
“只是其中有几味药材难寻……”顾承宴念叨出来,“八瓣重骨……莲?这是什么?”
小五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其他药材顾承宴倒是知道,当年陆老神医给他配药的时候,他多少在旁看着,知道那么四五样。
看得出来,这位隐居在江南乡间的陆家后人,确实有点东西,能够配出个大概方子。
只是其中这一味八瓣重骨莲,顾承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跟不要提见过、吃过了。
本来青霜山掌门是想请了神医北上,送他到草原上给顾承宴看诊的,但那人说他走了、乡里无人照应拒绝了,倒说顾承宴可以来江南一看。
“所以,小师叔,你跟我回去吗?”
小五也在草原待了少说三个月,这会儿河道已经结冰冻上了,正好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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