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很快会被发现。”
“到时候王庭联军集结,我们就算人数再多,也不会是他们九个部落联合的对手。何况——”
朝弋深吸一口气,颓然地承认道:
“他还骑着白狼从圣山雪崩中生还,还能统御狼群和百兽,这个一点不比当年伯颜部先祖的传说差。”
“‘他是草原真正的狼主’这个传言,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草原,部落的牧民会离开、甚至加入他们的讨逆队伍。”
斡罗部筹谋数十载,最终不仅是功亏一篑,最后反而被赛赫敕纳做成了:“白狼神使、上天旨意”一局。
朝弋思来想去,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反手就给了还在喃喃自语的科尔那钦一个耳光,要他清醒:
“若不是你非要坚持在雪山下办什么婚典,事情哪里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而且还非要炫耀似地弄那么多篝火,明亮的火光最后竟是为他人做嫁衣——照亮了赛赫敕纳骑狼归来的模样。
就算他们斡罗部落可以有千般、万般说辞解释,但在场的所有极北牧民都看见了,各部翟王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自从伯颜部族分裂、沙彦钵萨用武力再次统一草原后,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情:
有狼主,再现了当年伯颜部先祖的荣光,他真的骑着圣山白狼走来,而且身后还有那样多狼群追随。
朝弋咬咬牙,让科尔那钦振作:
“你若还想做狼主,就听我的,快些给札兰台·蒙克去信,让他尽快联合汉人皇帝带兵北上。”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科尔那钦挨了那么一下,一直低落的情绪总算缓了过去,他摇晃了一下,连忙让人点灯。
结果带着他亲笔信的鹰隼才飞出去,就有斡罗部勇士快马疾驰奔过来,通身狼狈地跌倒在他们厢车前:
“特勤、朝弋少爷,出事了,伊列国的诺拉夫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群女兵,已经攻入了我部……”
“女兵?!”朝弋的声音都变了。
科尔那钦怔愣片刻后,却想到追问,“从伯颜部掳来的那三个孩子呢?”
勇士张了张口,正想说他们没事,就又有一名勇士带着更重的伤跑来,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
“特勤,被、被掳走了,孩子……他们……”
他根本来不及说完自己的话,就脑袋一歪倒在了草场上,而他身上的毡袍被烧开好大一块,整个背部露出了红色的血肉。
先前那个勇士颤了颤,伸手过去一探鼻息,吓得怪叫一声跌坐在地,而朝弋从刚才开始就嗅到了——黑油的呛鼻味道。
“呵……”科尔那钦轻笑一声,紧接着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筹谋,当真是好筹谋!”
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来了——
赛赫敕纳根本没上当,从一开始的鄂博山祭就是故意上钩,然后布置了这么一场大戏,让他放松警惕。
女兵……
那不就是札兰台·蒙克送给赛赫敕纳的那个波斯女奴,之前科尔那钦在王庭看见过——顾承宴竟然送她去学了摔跤和骑射。
这下倒好,不仅是朝弋刚才说的,赛赫敕纳的声望空前,连顾承宴都赚足了好处和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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