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冰问他去哪?他说:“跟着就是,又不能把你卖了。”
林若冰说:“我还挺值钱的,卖我你亏了。”
他从未跟一个姑娘聊得那么欢快,他知道她也是。
花圃外层用塑料薄膜保温,像极了大棚。掀开厚重的帘子,空气瞬间变得湿热,潮闷。林若冰看见满地鲜花,争奇斗艳,视线一下子开明起来。
搁在架子上的,还有吊兰,她不认识品种,只觉得好看。而这个季节这个温度,能保证花的生长实属不易。
林若冰有些震惊,问道:“这是梁老师的花圃?”
熊燃挑眉:“不然呢?”
“漂亮。”林若冰有些兴奋的跑过去,围着地上的郁金香转了一遭。
花瓣半敞半合着,绿叶映衬。每一片的颜色都不同,据说这花都是梁老师亲自选的,她说花朵娇贵,娇贵的东西就是美丽,为了留住这份美丽,也为了赏心悦目,她才有了建立花圃的想法。
林若冰问熊燃:“这是梁老师的哥哥种的吗?”
“不是。”熊燃说,“梁老师为了这些花,花了大价钱。”
林若冰又问:“梁老师雇人来看花圃。”
“就她那些亲戚。”
这些花儿长的很好,而林若冰忽然意识到,花圃的存在也不仅仅是赏心悦目,更多时候像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桥梁。
她说:“梁老师有心了。”
熊燃格外沉默,站在花丛边上,宽肩长腿,眉头微蹙:“你和我妈,处得挺好。”
林若冰蹲在地上,目光盈盈地看过来,笑着说:“我也是没想到的。”
“这有什么想不到?”熊燃说,“你人漂亮,端庄大方,我妈眼光不赖,喜欢你太正常了。”
林若冰认为,熊燃这人能不靠家里白手起家创立几家公司,势必是有点儿本事在身上的,但是为什么,他讨女人欢心的本领也那么强。
熊燃说得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到了她心坎里。
她慢条斯理道:“无论你说的话真假,我都觉得很开心。”
熊燃笑起来,看着地上蹲着的她,舔了舔唇:“你这人,真有意思。”
“不及你有意思。”林若冰睨他一眼,嗔道。
但熊燃也不生气,他站得笔直,长身而立,不急不躁地等她转遍整片花圃,还似是无意道:“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种一片得了。”
林若冰下意识道:“不要。”
熊燃不问为什么,她既然说不要,自然有不要的道理,他向来不强人所难。
林若冰却自顾自解释道:“花花草草和小动物一样,都需要人精心呵护,我没时间照看它们,又怕照料不好。”
熊燃说:“我妈不也是找人照料。”
“那不一样。”梁老师找自己亲近信任的人照看,她又没有亲人。
说起花草动物,熊燃想起远在静南的泰鲁,泰鲁年纪颇老,眼睛几乎看不到东西。从接它到家距今十几年,现在只能躺在窝里休息。
林若冰昂起头,问他:“想什么呢?”
熊燃沉默数秒,低声道:“泰鲁。”
感情总是日益见长,相遇和缘分都是没有预料。林若冰撇过头,继续观赏满目郁金香,浅浅出声,又轻又柔:“熊燃。”
“嗯。”
“其实你也是个重感情的人。”
“嗯。”
出来花圃后,林若冰久违的接到苏百川的电话,电话里男人声色温润,笑着祝她新年好。
林若冰以为是工作电话,接之前特意避开熊燃,听到这话,愣了半晌。
她说:“新年都过了啊。”
苏百川却道,昨天祝福你的人一定很多,所以做今天的唯一一个。
林若冰笑了笑,淡声道:“看不出来,苏律还挺幽默。”
熊燃立在一棵枯枝败叶的矮树前,指尖点了根烟,猩红烟火燃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在他周身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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