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聚光灯笼罩的身影。
礼堂人多,虽然不至于太冷,可是她身上只穿着立领水墨色旗袍,衬得她更像是白雪捏成的,那抹唇色却如冬梅那般热烈殷红。
在他看来,这学校的舞台简陋、灯光效果不行,就连音箱也格外劣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轻挑筝丝时那滑颤之音,却仿佛弹动在他心脏上。
他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他好像听过这曲子,却根本记不住是什么时候听过,因为他感觉每一首曲子,都差不多。
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很享受每一次的弹奏和表演,她试图将每一个听客都拉入她的世界里。
山顶寺庙里的钟声由远及近,虚无缥缈,虔诚又深沉。
全场掌声雷动时,时玥也起身鞠躬,灯光暗下去,几个人上台将古筝搬走,她也跟着下台。
安临伍深呼一口气,收回目光,走出礼堂。
寒风袭面,他走回车上,将车窗降下来,慢慢点燃一根烟。
他仰头间,喉结微微滚动,缭绕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脸部轮廓,恍惚的意识回归,手脚也不再发软,但是身体深处那股渴望却怎么压不下去,越是想要戒掉,越是戒不掉。
手机震动,他拿起来,清一下嗓子,才接通。
“妈。”
“临伍,玥玥的表演结束了,你今晚是不是来不了?”
“嗯,挺忙的。”他停顿一下,又补上一句,“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不过你也别太顾着工作,注意休息知道吗?”
“嗯。”
“玥玥下来了,你要跟玥玥说一声吗?”
“不用。”安临伍握紧手机,“我先挂了。”
安妈妈只能说,“那你记得早点休息。”
挂掉电话后,时玥也在她身旁坐下。
她已经裹上羽绒服,见安妈妈神色忧虑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临伍还在忙,来不了。”
“这也正常啊,他天天都忙得不行,工作也危险,操不少心吧。”时玥说。
不过她看得出来,安临伍还是想避开家人,每次都那么拘谨也的确很累。
安爸爸也低声说,“上回他让我给他介绍了几个律师,以后可能要成立专门武行协会,这条路不好走,他既然有心去做,那就让他试试,年轻人嘛。”
“你就没一点眼力见儿,我是觉得临伍他好像有心事。”
“什么心事?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哪有?他以前周末还会回来吃饭呢,现在三个星期没回来了,你觉得正常?”
“……”安爸爸真搞不懂,干脆闭嘴。
时玥也看向舞台,忽然反应过来,他不会是在躲她吧,现在连消息都不给她回呢。
她前段时间都没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现在这么一想,似乎有这个可能。
那天晚上,他也听到爸妈在房间里说的话了吧?
爸妈因为她频繁在朋友圈里发他的照片,所以觉得她和安临伍有发展空间……
她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她只是发给易天昊看的。
算了,解释不清楚。
而且,她算是利用了安临伍,心底有些对不住,以后有机会再给他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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