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寓的气还没消下去,抱臂生气。
项宜叹气。
“我的账干干净净,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那些跳梁小丑在自掘坟墓。”
她看着弟弟少年人脸上的凌厉,又劝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若你再因为此事,与谭家大爷闹僵,岂不是因小失大?”
她说着,眸光微动。
“女子不能科举,项家也没有除你以外的第二个男子了,你要记住你最该做的是什么,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项寓嘴角抿下了不甘。
长姐自来都是隐忍的性子,她想要的不是旁的,是项家能立起来,能恢复清白的名声。
客房里的气氛沉了下来。
项宁看着长姐和项寓,默默在三人中间点了一支安神香。
安神香味道沉静,白色的烟气慢慢升起,房中气氛又渐渐缓了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了敲门声。
三人起身去看,看到了门外的谭廷和正吉。
谭廷到了此处,三人都没想到。
项寓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项宁亦是目露戒备。
谭廷顿了顿,倒看见项宜向前走了过来,她仍旧穿着素白的长袄,只是身上染了些安神香的沉静味道,香气与她周身气质莫名相符。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到了此处,或许是云霞正好,又或许是旁的。
但他眼下看见她安静在此,突然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他薄唇微动,只是在看着项寓和项宁戒备的神色,谭廷不知怎么开口。
他只能默默看向他的妻子,可她并不知他要做什么,反而在他的眼神里问了一句。
“大爷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一听要吩咐事情,项寓脸色更难看了,连乖巧如项宁也绷了脸,他们对着他,仿佛他是要折磨他们长姐的洪水猛兽。
小院里的紧张之气盘旋而起。
谭廷默默叹气。
他说无事,目光转了转,又落在项宜身上。
“今岁天寒,山上更要冷几分,不知你们是否住得惯。”
安螺寺给谭家留的客院,和项寓他们定的客院,相差不小,前者可以烧起地龙,后者却只能用炭盆取暖。
谭廷原本的意思,是将项寓项宁都接到谭家定的客院里来,可今日下晌这般一闹,别说项寓项宁了,连项宜都走了。
他这么问了,项寓哼了一声,要说什么,被项宜眼神压了下去,项宁乖巧些,没有开口,但脸上的戒备之色半点没消减。
最后是项宜开了口。
她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嗓音亦是一贯的平静。
“多谢大爷关心。”
比起项寓的排斥、项宁的戒备,她这般毫无变化地应对,让谭廷本想同她单独说两句话的想法,越发不知怎么开口。
他默然看着她,而她则目光微转落向旁处。
别说单独说话,连目光都毫无交集。
谭廷口中发苦,正这时,院外又多了一阵脚步声。
杨蓁和谭建也到了。
项家临时落脚的客院热闹了一来。
谭廷看着满院子的人,他想同她单独说几句话的想法,是完全不可能了。
他不快,瞥了谭建一眼。
谭建哪里想到自己大哥也在,又被大哥一瞥,小心肝抖了一抖。
倒是杨蓁毫无察觉气氛的紧张,跟项家人一见如故似得,同项寓项宁各认识了一番,尤其见项宁乖巧白净,甚是喜欢。
女人之间甚是和谐,只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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