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吹着风,隔着门窗,他看见庭院里不断摇晃的树,是早花腊梅开了。
他听着祁暮亭的心跳,中间可能也夹杂了他自己的心跳,分不清了,要累死了。
祁暮亭叫给他听了,一把好嗓子说“汪”,他没笑,怔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哭了。祁暮亭问他为什么哭,他也答不上来,就说是进得太深了。这是事实,但祁暮亭知道他在撒谎,也不逼问,只哄着说沅沅不哭,然后操得更狠。
事后的祁暮亭总是加倍的温柔,他抱着裴疏槐去浴室,把人洗干净了,放在沙发上裹成一团,快速地换了床单枕头,又把昏昏欲睡的人放进被窝,盖得严严实实的。
要天亮了吗,裴疏槐不知道时间,开了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二哥。”
祁暮亭应答,轻轻的,很沉稳的说一声“嗯”。
“我好喜欢你呀。”裴疏槐这么说。
这不是他第一回这样说,他常这样说,尤其在床上,总撒谎是祁暮亭逼的,可不是,都是真心话,他喜欢死祁暮亭了。
“我也好喜欢你呀。”祁暮亭摸他的脸,温柔得不像话。
裴疏槐是块饴糖,要化在祁暮亭怀里,他红肿的眼睛弯弯的,笑着,又说:“我好喜欢你呀。”
“我也好喜欢你呀。”祁暮亭也这样回复,一句一句的,一点不嫌烦。裴疏槐今晚格外黏人,他能感觉到。
裴疏槐极度缺乏安全感。他小时候想要父亲,可父亲走得干净利落,一步都不回头,那就算了,还有母亲,可母亲有别的儿子,他是先出生的,却成了附赠品。他想要爱,得不到爱,所以就想着算了,他有金银山,除了爱,什么都不缺,人不可能既要,又要。
可说真不想被爱了,这是假的,他自己找的面子话。
现在祁暮亭会给裴疏槐爱,独一份的。刚开始的时候,裴疏槐总是劝自己不要沉溺,爱是有时限的,何况是天子骄子的爱,他觉得对祁暮亭来说,那不是爱人,是赏赐人一份爱。人都是贪心的,可裴疏槐的贪欲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料,祁暮亭说喜欢他,他就想要祁暮亭永远喜欢他,祁暮亭说了爱,他就要人家只爱他一个,也要永远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古话有道理,但裴疏槐劝不动自己。
“祁暮亭。”裴疏槐轻声说,“你抱着我睡吧。”
祁暮亭说“好”,让他枕自己的肩膀,手搂着那腰。
“你总是爱踢被子。”祁暮亭说,“在梦里演动作片,连环踢,拦都拦不住。”
多大了,还踢被子,裴疏槐觉得丢脸,小声说:“可我每天早上醒来,被子都盖得好好的。”
“那是我帮你盖的。”祁暮亭说,“我一晚上要给你盖好几次被子。”
裴疏槐说:“对不起嘛。”
“所以我还是抱着你睡,像现在这样,把你搂住,你就不能乱滚了。”祁暮亭拍拍裴疏槐搭在他身上的腿,“你缠我紧点,就不会踢被子了,知道吗?”
“知道了。”裴疏槐在我颈窝里闷声说,“你不许嫌我烦。”
裴疏槐总爱用霸道的话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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