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娜娜问。
钟溯的神色也不太乐观,他见夏千沉不说话,总不好冷落着娜娜,“我们勘路试跑的时候,碰见PEM车队的车手,我们就聊了几句。聊到轮胎的时候,他们说……宽柏油胎明天可能不太行,会被甩速度。”
娜娜立刻回头,和大工老胡交换了一个眼神。
钟溯接着说:“就是说……他们也想到了宽柏油胎,而且他们来得比较早,他们说,这次欧洲车队就是玩命来的,德国车队全是竞速的场地胎。”
夏千沉摘掉手套,“老胡,明天赛前换场地胎。”
钟溯接住他的手套,想说什么,咽回去了。
气氛有些微妙,娜娜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夏千沉走在前面,娜娜就拽住了钟溯。
娜娜:“吵架啦?”
钟溯:“嗯。”
娜娜:“啧,为轮胎的事儿?”
钟溯:“我觉得拉力胎更好,他更熟悉拉力胎,原厂车他开得少,配合熟悉的拉力胎更稳妥。”
娜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最开始是场地车手,跑圈速赛出身,他以前在德国跑圈速赛的时候,甚至不是改装赛车,是原厂超跑。”
“这我知道,但……”钟溯咬咬牙,“我不想他在赛道上出意外。”
“那是赛道啊,赛道就是会有意外啊。”娜娜不以为然。
这个道理钟溯当然明白,钟溯跑了那么多年拉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钟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想他在赛道上出意外。
非常不专业,且不可理喻的一句话。
但他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夏千沉受伤。
很快,钟溯被自己后半截想法吓到,脚步顿下。
夜幕笼罩下的山脚,维修队十多个人一起走去维修车,钟溯望着人群最前面的夏千沉的背影。
身材颀长的青年在路灯下拖出漂亮的影子,钟溯站在原地,有一种这个瞬间夏千沉在远离他的感觉。
然后那青年回头了,即使在闹脾气,但他还是回头了,说:“你发什么呆啊。”
钟溯跟上去,搂了搂夏千沉,小声哄他,“别气,回去教你背路书。”
“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夏千沉说一半收声了,“没什么,教我背书吧。”
翌日早。
夏千沉有着较为良好的中二少年修养,一夜过后元气满满。
赛事主办方的安全车带路,参赛的21辆车排队跟在安全车后面,目的是熟悉路况和暖胎。
通天大道竞速赛日,钟溯不能上车,他只能在通话器里和夏千沉说话。
天门山非常美。
苍翠繁茂,盘山公路如同缠绕在山体的白玉臂钏。
这是几个月来,钟溯第一次没有和他上赛道。
虽然早就知道赛制,可待到自己真的只能坐在维修车里戴着耳机看着赛车监控的时候,才知道不是个滋味。
他手里拿着路书,看着屏幕里的车内实时监控。
车内的监控分别在前后车顶、驾驶室两侧和方向盘下面。作用分别是行车记录、监控驾驶舱、监控赛车手踩离合、刹车、油门。
这时候他应该通过后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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