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剩十万多了吗,那钱得换胎买油。”夏千沉有点烦躁,坐下来喝牛奶,“现在还能撑一撑,大不了下个赛段开保守一点。”
钟溯不能点石成金,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见夏千沉吸管的声音,的确陷入了一种僵局。
一辆改装的S级赛车掏空了两个人的存款,如果不是景燃的情况理想,拿笔钱也被拿出来买配件,恐怕现在连名都报不上。
事已至此,夏千沉喝光牛奶,“我卖车。”
“不行。”钟溯站起来,“给我一天时间,我想办法。”
谈话不欢而散,返回沙鲁里山脚后,夏千沉径直去维修站里看车,钟溯则走向反方向。
沙鲁里山拉力赛作为本赛季第三站点,前面不少追不上积分的车队就指望这场能翻身。其中便包括了四驱组只剩下曹晗锡的GP车队。
如果曹晗锡在沙鲁里山追不上积分,那GP今年就真是雪上加霜。
GP的维修站在SS1发车线附近,这次GP车队来了不少领导,其实也就是把当初放在夏千沉身上的压力转移给曹晗锡。
钟溯去敲了敲铁皮仓房的门,果然,里面五六个领导围着曹晗锡坐,都是维修站里的折叠小板凳,这几个领导一个个五十来岁中年发福,小板凳看上去就很窒息。
“周总。”钟溯把目光放在其中一人身上,说,“当初我们签的合同,只要我带夏千沉上环塔,额外有60万奖金。”
周总撑着膝盖站起来,“是,但……但是现在车队的情况你也知道,要不……就抵了你的违约金吧。”
“不抵,汽联把赔偿金打过来之后,我会付违约金。”钟溯声音低冷,“没有现金没关系,把你们的配件仓库开放给我,如果你们不嫌GP官司多的话,这个站点结束,我们按照合同和损失在法庭好好聊一聊。”
周总看上去很为难,他手底下的车队今年出了不少幺蛾子,事故的,不争气的,说到底最大的损失虽然是夏千沉造成的——明年的赞助没了,但责任却不能推给夏千沉。
毕竟,车队另一个摇摇欲坠的赞助,当初也是冲着夏千沉来的。
要是夏千沉和钟溯再把这事儿闹大了,那周总大概可以从办公室里搬去一楼当保安了。
“小钟。”后面一个人站起来,说,“能不能给我们五分钟,让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钟溯点头,并拿出手机,倒计时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再进来。”
里面在商量。
“不能让他们再闹一遍了,你知道为什么泽恭海运还在赞助我们吗,因为我们资助了那个肾衰竭的小孩儿!本来是夏千沉和钟溯资助她的!泽恭的态度还不明显吗,泽恭一直都很欣赏他们。”
“是的,只要泽恭海运没有表示,明年稳住这个赞助还有希望。”
“那现在怎么办,要真从车队公账走现金,明天我就不用干了。”
“仓库给他们吧。”
“给可以,不能白给。”
其余人把目光投过去。
那人说:“请钟溯喝两杯。”
——
他们只有两个维修工,夏千沉焦头烂额地跟维修工一起修车修到晚上,最后一次调试终于仪表盘正常了。
夏千沉重重地卸了力气,“辛苦了。”
“应该的。”维修工说,“调校好了就行,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夏千沉抹了一把汗,“行。”
两个维修工走后,夏千沉又最后启动了一遍赛车,他坐在主驾驶筒椅里看着仪表盘,转速慢慢下来,然后保持住,机油压力、汽油压力、水温、偏时点火,都是正常的。
然后熄火。
这时候才想起来钟溯已经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然而早上才刚闹过别扭,这会儿竟有些谁先找谁谁就输了的感觉。
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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