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幼女,他名义上母亲的胞妹——他的生母。
现在轮到他养父祁筱扬和大伯的发言时间,两人聊政治聊事业聊家族未来,小辈们低着头慢条斯理夹菜,不能多也不能少,气氛安静。祁月尘看到祁铭硬是把一根豆芽吃了有一分钟,品鉴似的。
“祁月尘,”他出神没多久就听到祁筱扬在叫他名字,“这学期谈朋友了吗?”
谈朋友的意思就是谈女朋友。祁月尘搅动碗里凉了的汤,面无表情,“没有。”
“别接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祁筱扬维持自己的严厉做派,“但该找还是得找,你也到年龄了。”
爷爷姥爷手里控制的资产庞大,小辈众多,他上面还有好几个叔叔哥哥,彼此明争暗斗,论继承家产轮不到他这个神经病生的儿子。祁月尘也对这事不感兴趣。这样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家庭,他有过无数次斩断血缘的念头。
他知道祁筱扬说这个不是真正关心自己,也无所谓续香火,无非是习惯于规划小辈的人生。
祁月尘冷淡垂眸,“知道了,我去卫生间一趟。”
祁筱扬点头,转头开始讨论祁铭的学业问题,明显比刚才叮嘱他要上心许多,几个长辈的话题回到要不要送祁铭出国、出国选哪个大学什么专业上面。
包厢很大,卫生间在餐桌方向的盲区,一转弯谁都看不到他。
站在装潢华贵的空地,祁月尘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沉着脸,在原地停留了没几秒,转身打开门直接走了。
离开这,去别的地方,哪里都行。
手机上叫了网约车,看窗外雨中融化般的风景,最后没带伞在暴雨中走了一公里路,等他抬头,发现自己站在寝室门口。
门开了。
略长而凌乱的黑发,巴掌大般白皙的脸,面颊上因蒙头睡觉而浮现出晚霞朝云般的红晕,浅色饱满的唇,宽大的睡衣,精致的锁骨,空荡荡的裤管,纤细的脚踝。
语气依赖的叫自己尘哥,在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
在关心自己。
他的视线从对方身上一寸寸碾过,贪婪地没有错过任何一丝角落。
胸膛处好像有什么快要爆掉,极度缺氧,全身所有的细胞在喧嚣鸣叫,胃部传来饥饿般的灼烧。
他快要在虚幻的世界死掉了。
肢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下一秒怀里多出一个手长腿长略微纤细的男生。
温暖的,柔软的。
他低头,脑袋埋在男生脖颈处轻嗅,鼻尖蹭过锁骨,斜方肌,停留在最脆弱的颈椎,迷恋而满足般深吸一口。
香的。
他的。
——
抱着自己的手臂还在不断紧收,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挤没了,虞衷逐渐开始缺氧,脸都快憋红了。
他不得不小幅度挣扎,却换来更用力的拥抱,钳制一般。
泪花都浮上眼眶了,虞衷只好开口说话,声音闷而着急,“快喘不上气了。”
救命。
终于被松开了。
虞衷咳嗽了几声,大口呼气,努力平复呼吸,尽可能不显太过狼狈。
抬头看向祁月尘的时候发现对方眼底还残留一丝不正常的红,疯狂而残酷,但也只是一瞬。
水顺着对方头发往下滴,落在漆黑浓密的眼睫,依旧是深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
“你没带伞直接走过来的啊,”虞衷发现两人还站在门口,忙把人拉进来关上门,“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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