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画过很多漂亮的手,也做过许多手指上的刺青。受她影响,虞衷也经常会悄悄观察别人的手。
就像现在,他盯着祁月尘的手,想起言水清说祁月尘钢琴弹得很好,下意识就将对方敲键盘的姿态和弹钢琴的模样联系在一起,只觉毫无违和感。
祁月尘敲键盘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抬手合上iMac,摊开摆放在桌面上的速写本,换了支笔。
这个角度看过去,祁月尘的侧颜简直称得上无可挑剔。鼻梁挺直,嘴唇紧闭,不笑的时候五官冷峻,周身是不可侵犯的凛然。他垂眸看着纸张,手腕微动,神情专注,如同每一位认真对待自己作品的艺术家。
静谧中只余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沙沙摩擦声。
这个速写本虞衷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每次他去找祁月尘问问题的时候,都会看到对方手边摆着一本16K大小的黑皮小本子。
速写本四角和刚买来一般锋利干净,也看不出祁月尘经常在使用它。
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看到祁月尘站起来去开门,虞衷有些不解:今天怎么就这么巧,大家都选这个时间点来找祁月尘。
总不会每个人的目的都和衣柜有关吧?
这个念头才酝酿了点苗头就被他迅速掐断。墨菲定律告诉我们,某件事你越担心就越容易发生,虽然听上去没什么因果关系,但虞衷还是觉得自己先不要瞎想。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门口一道声音在问:“学长,上学期团委发的那些衣服你有多余的吗?周主席让我问你。”
“还有几件,”祁月尘若有若无地看了眼衣柜,“稍等。”
脚步声再次逼近,这回虞衷有种强烈的预兆,那就是祁月尘一定会打开衣柜。
眼见柜门即将打开,虞衷想做出点反应,但手脚全然不听使唤,整个人在过度紧张中彻底宕机。
瞳孔中祁月尘的身影愈发逼近。
他停在衣柜跟前了。
伸手。
打开了。
刺眼的白光铺天盖地涌入这方狭小的空间,虞衷下意识闭上眼睛,神情决然宛若赴死刑场的烈士,等待最后那一刻的审判。
祁月尘一只手搭在柜门上,看着蹲在柜子里的虞衷,颇有些意外地挑眉。
在看到地板上明显的水渍,以及床边凌乱一角时,他就知道房间里藏着某位小笨蛋了。
怕吓到对方,所以装作什么都没察觉。
原本他打算坐会儿就离开,给对方逃离现场的时间。他在纸张上无聊地涂抹,想象小笨蛋藏在柜子里的模样,画着画着突然就有些心痒,转变了念头。
只是没想到打开柜子后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
那一瞬间他想到一个词语。
送货上门。
他的目光直白而不加掩饰,一寸寸自对方身上拂过。浓密的睫毛、尝起来很甜很软的唇、娇脆的喉间、锁骨上素雅的刺青、圆润的肩头、流畅的脊柱沟、一只手就能环住的腰肢……直到视线被裹在虞衷腰间的浴巾挡住。
祁月尘略带遗憾地悠悠收回视线。
空气陷入难以捉摸的沉静。虞衷闭着眼睛忐忑等待,愈等愈觉凝重。祁月尘应该是看到自己了,他是不是在生气,因为自己弄乱了他的衣柜?或者被自己草率的模样给惊到了?
就在他快受不了这种气氛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
祁月尘……在摸他的头。
虞衷唰然睁开眼睛。
对上一双漆黑冷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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