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打探消息的能耐再大,也要有处施展才行。天子身边的内侍,行事之便捷,哪里是宫中的普通太监能比得上的。
福禄原本是想奉承陛下一句,谁知这话反而惹来了对方的愁思:“若不是上回惹恼了他,他岂会如此狠心,连着两个月都不肯来见我。”
福禄张了张嘴,想劝解一二,终究还是又闭上了。
秋猎共行七日。
前六日里,容慎一直待在自己的帐内,只听福禄传回些消息来,无非是哪个武将拔了头筹,哪个文臣赋诗几首,但终归是太尉最为勇武,虽说出手不多,但猎得的尽是猛禽。
第七日,太后赐宴,奖赏了一众文臣武将,明日就要回宫了,众人也算是尽兴而归。
容慎在帐内踱来踱去,好容易等到福禄回来,忙问:“见到他了没有?”
福禄苦着脸道:“奴才没用,重兵把守之下,太尉又在宴上,根本近不得太尉的身。”
“……也罢。”容慎的神色暗下来几分,“他若是想见我,自然会来。若是从此不愿再见我,递多少消息也是徒劳。”
福禄忙道:“待会宴席散了,福禄再去一回吧?陛下来这趟就是为了见太尉一面,总不能白费这几天……”
“谁森*晚*整*理说我是为他来的。”容慎淡淡道,“秋猎何等大事,我若不来,岂不是令朝中人人只知太后而不知天子。何况这几日,没少有朝臣往这边偷偷递消息,这一趟可谓收获颇丰。”
福禄看着他的脸色,暗暗叹气。既然收获颇丰,怎么还愁眉不展呢?
又过了一会儿,容慎正要睡下,突然听得帐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陛下可曾安寝?”
他立刻坐起了身。
那道熟悉的声音微微放低了些:“我在外面等你。”
月光之下的树林影影绰绰,隐约有了几分阴森的模样,但对于偷欢的鸳鸯来说,这里满是情热缠绵,既隐蔽又刺激,哪里顾得上什么阴森联想。
容慎倚在贺兰修的怀里,已经意乱情迷了起来,两条腿都微微有些发抖。
他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根本顾不上要说。而且,在抱住贺兰修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他没有说的必要,贺兰修也未必想听。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误会,只有心照不宣。毕竟,情爱在权力面前的分量实在太轻。
这一晌欢愉,才是他们在当下唯一能握得住的东西。
直到他听见远处传来的异动声。
火光跃动,天子居住的龙帐被重兵团团围住,刀光剑影映在容慎不可置信的眼里,冰得他浑身发冷。
“你今晚将我引出来,原来是为了……”
身旁的男人从容地替他理好凌乱的衣服,声音极为冷静,而且不容置疑:“逆臣作乱,借口保皇和铲除外戚,欲挟天子以乱江山。此乃谋逆大罪,人神共诛。幸得天子夜晚失眠外出散心,这才免于被逆臣挟持。”
“陛下,可记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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