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现象,之前服得起丹药的都是有钱人,不说种因得因,种果得果吧,至少对于整个社会影响是不大的。
只是如今她亲眼见到,这感官就不一样。
难以言喻,难以言喻。
沈兰棠还在平复心情,坐在屋内众人忽然起身,沈兰棠下意识跟着站起来,一看门口,原来是玄心真人到了。
真人重新换了一件道袍,依旧是鹤骨松姿,超脱凡俗,他撸了一把胡子,走进房中。
“不知谢居士到来,有失远迎,多有怠慢。”
谢昭忙道:“真人为一观之主,多有忙碌,不必介怀。”
“多谢居士体谅,不过小道心中难安……”他突然转向一旁严氏:
“这位居士可是有孕?”
严氏身子才三个月,还未显怀,闻言惊讶道:“真人如何知道?”
玄心真人淡笑不语,他突然伸出两指,手指在掌心用力一拧,指尖顿时冒出火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旁小道将一张黄符呈上,玄心真人取过黄符,燃烧的手指在黄符正前方快速画了一个复杂符号,他手指并未碰触黄符,符上却隐约出现字迹,然后他将黄符从末尾烧起,火光过处,那符号愈发鲜明。
玄心真人转过身,将燃烧至一半的黄符放进弟子拿过来的水碗之中,黄符化作灰烬,顿时成了一碗“符水”。
弟子将符水递给严氏,严氏诧异道:“给我的?”
玄心真人:“此乃安胎符也。”
严氏惊喜接过。
那一头,沈兰棠还在纠结自己有没有义务打击封建迷信,破除诈骗,就看到这位真人一顿操作,一碗水已经递到了严氏手下,死去的化学知识突然攻击她的大脑。
“等等——”
她一只手伸出,挡住了严氏接碗的手。
众人目光刹那间转向她,严氏迟疑道:“兰棠?”
“.…..”
事已至此,沈兰棠强做镇定道:
“我听闻道家符纸是由蛋壳,稻草杆子一起磨碎干燥而成,蛋壳,稻草终究不净,我学习岐黄之术,听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会坏肚子,嫂嫂如今月子尚浅,但有丝毫都恐伤了身子,一时不由担忧。”
“原是如此。”
玄心真人做恍然大悟状,笑道:“倒也有道理。”
“如此,就不勉强了。”
小道将符水收了回去,沈兰棠还以为他会让别人喝,但看他懂事地将水连碗一同拿下去了才放心。
这古人拿给过别人的东西,不再给第三人的规矩倒也挺好。
沈兰棠这厢掩饰了过去,众人也未在追究,玄心真人毕竟是一观之主,不能久留,又和众人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众人留下吃了顿简饭,才下山去了。
众人上山还是清晨,上山路上还见到了晨光自东方而起,回去时烈日灼烧,一众人又闷又热,湿汗淋漓,且也没有说笑的心思。
谢瑛和沈兰棠同乘一辆马车,谢瑛得了一本经书,据说上面还有过往数位得道道长的注释,正爱不释手,她兴奋劲过去了,抬了抬眼眸看向端正坐在一侧的沈兰棠,稍许迟疑后开口:
“嫂嫂,你今日果真是因为符水不干净才不让严家嫂嫂喝的么?”
她这是在怀疑什么?
沈兰棠道:“那是自然,要不然还是因为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刚说了这话,心脏就扑腾扑腾跳,差点没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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