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是被人处以极刑般,整个人疯狂扭动,猛地向后倒去,像是想逃开。
他的惨叫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面色复杂,但身处视线焦点的祁轻筠却像没看到祁有岁痛苦的神情,毫不留情地按着祁有岁的后颈皮,再次用力压下,将脏水没的更深,甚至完全浸没了祁有岁的半个手臂。
“除了你爸妈,没有人会一直容忍你的坏脾气,”祁轻筠抬起头,对已经快要哭出来的祁有岁,一字一句道:
“承担本属于你自己的责任,对你来说,很难吗?”
祁有岁整个手臂都脏了,湿淋淋的脏水混着淡灰色的浮灰,像是带着某种蚂蚁啃咬般的痒意,一路直窜头皮,恶心的祁有岁都快吐了。
他被祁轻筠放开后,想抬手擦眼泪却又不敢,憋着一股气,鼓着腮帮子怒吼道:
“你少得寸进尺,我答应你换衣服,又没答应你别的事。”
“我爸妈都不管我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你教育!”
他的语气虽然凶巴巴的,却混着委屈,像是个缺少管教的嚣张大小姐,又慌张又无措,还有些可怜。
“从今天开始,有我管你了。”祁轻筠却完全没有心软,转过身将抹布丢到呆滞的祁有岁身上,郎心似铁,冷漠道:
“你爸妈不管你,那么,就由我来管。”
“去,把玻璃擦了。”
第16章 找大舅子钟玉容
也许是祁轻筠冷下脸来时那气势实在太过骇人,祁有岁就算想反抗,也怕对方盛怒之下,发起火来把自己的头按进脏水桶里,当下便咬着唇不说话了。
他沉默地僵硬着身躯,站在面若冰霜的祁轻筠面前,梗着个脖子像个不屈不挠曲项向天的大鹅,肩膀上还可怜兮兮地挂着一块有味儿的抹布,卷曲发黄的抹布毛边和他嚣张的气质格格不入,有一种滑稽的反差感。
祁轻筠因为他,被老师安排了不少事要做,当下也懒得理他青青白白好不难看的神色,被别班的生活委员叫走后便急匆匆地出门,出去检查别的班级的打扫情况。
这场冲突的爆发以祁轻筠的退场作为结尾,落下帷幕,气氛接近凝结的沉闷瞬间,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教室的后门,有一个人已经将祁轻筠和祁有岁的行动全部收入眼,甚至在祁有岁安静下来之后,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离开去检查别的班了。
而等祁轻筠忙完重新跨进十班的门时,班内的大扫除已经临近尾声,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把刚才因为拖地挪走的椅子挪回原位。
看着祁有岁蔫不拉几的背影,祁轻筠心中的怒火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熄了大半,理智逐渐回笼,将之前的事在心中细细品过之后,心中才逐渐浮现些许忐忑和不对味——
自己刚刚,是不是对祁有岁太凶了?
虽然对方确实不应该偷懒,但要是对方没说谎,真的有洁癖呢?
祁轻筠将任务表放在桌上,无意识地蜷缩起放在身侧的指尖,抬眼看向祁有岁。
祁有岁被祁轻筠收拾过后,似乎已经老实了,垂着一头柔软的黄毛,手臂上的袖子撸起,蹲在地上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搓洗脏抹布。
他身后的玻璃已经被擦得特别干净,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雾蒙蒙的了,反而像一块剔透水晶钻石,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清透明净的水光。
只是,祁有岁洗抹布的动作依旧不是很熟练,面上甚至还带些显而易见的嫌弃,烦躁地将抹布搓成一团球后又展开,在水里晃了两下,水溅的地板上哪里都是水洼,随后就想偷懒,径直站起身将湿淋淋的抹布拎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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