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轻筠轻描淡写地开了口,但语气却不容置疑,看着钟玉容的神情沉沉:
“以前是我没有回来,现在我既然回来了,那有岁就得归我这个父亲管,谁也不能强迫他。”
........
笃笃笃——
一声敲门声从缝隙里传了出来,揉碎一世清寂。
钟知春人老了,本来睡眠就浅,当下惊醒过来,涣散的浑浊瞳仁盯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慢慢积蓄起一丝力气,从床上强撑着坐了起来,哑声道:
“小齐,公司又出什么事需要我去处理吗?”
他睡过去前,和助理说过,一旦公司发生重要的事情,不管他在不在休息,都要立刻把他叫醒。
祁轻筠脚步一顿,许久才反应过来钟知春口中的“小齐”不是在叫他,放在门把上的指尖动了动,脚步一转,顺手将门关在了身后。
“.......”
钟知春此刻是微微背对着祁轻筠的,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助理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许久,都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忍不住睁开了眼:
“..........”
这一睁眼,当视线落在房间角落那隐在阴影中的少年身影的时候,钟知春陡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多年来在商场中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瞬间坐直身体,颤抖的手朝枕头下面摸去,直到指尖触到那个冰凉漆黑的物体是才微微放下心来,沉声道:
“谁在那里?”
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凝,不怒自威,和祁轻筠记忆里一模一样。
但祁轻筠上辈子没有被钟知春吓到过,这辈子也一样,甚至带着气音笑了一声,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脚步声沉稳淡然,窗帘缝隙中射出的一缕金光如同披帛般在祁轻筠的肩膀上缓缓落下,在他周身镀上淡淡的柔光,惹得钟知春见了鬼般倏然瞪大眼,嗓子惊讶到几乎要破音,面上竟是难得的失态,惊疑不定道:
“祁轻筠?!”
“爸,是我。”
祁轻筠在钟知春面前站定,垂下眼看着这个和他曾经水火不容、针锋相对的老人,沉默了片刻,心中复杂万千,抿了抿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打破一室沉凝:
“我来看你了。”
钟知春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上只是短暂的惊骇了一阵,很快就回神,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用力握紧了枪柄,眸色沉沉,警惕地看着祁轻筠,厉声道:
“你是人,还是鬼?!”
他怀疑自己犹在梦中。
“........”
祁轻筠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在钟知春的面签照坐了下来,好让钟知春完全看清他的脸,低声道:
“爸,我是人。”
他顿了顿,又道:
“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祁轻筠只觉眉心一凉,一个冰冷的铁质物体顶在他的眉心,黑洞洞的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只需要按下一个开关,就可以将他瞬间吞进死亡的深渊之中。
祁轻筠面色依旧镇定,与之前无异,依旧冷静地和太阳穴青筋鼓胀钟知春对视,甚至还往前坐了坐,低声重复道:
“爸,我回来了。”
钟知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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