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步,脚步却越走越慢,到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他本以为祁轻筠和钟雪尽很快会追上来,站在原地赌气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他忍不住回过头,只见面前人来人往,灯影变幻,脚步熙攘,原地却再也没有祁轻筠和钟雪尽的影子。
“........”
祁有岁表情一怔,顿时有些慌了,扯开嗓子喊了一句“祁轻筠”,却没有人回复他,还有些人转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祁有岁一眼,其中一个剃着平头的小男孩坐在爸爸的怀里,咬着指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他爸爸:
“爸爸,那个哥哥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呀?”
“不知道,”穿着冲锋衣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慌里慌张的祁有岁一眼,有些不确定地小声猜测道:
“可能是和爸爸妈妈走丢了吧。”
祁有岁此时完全没有听到父子两人的说话声,脚步慌张凌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游乐园里乱转,四岁时被钟雪尽丢在原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他眼睛充血,口中不断呼喊的“钟雪尽”和“祁轻筠”逐渐变成了“爸爸”和“妈妈”,后背不断撞到无辜的路人,他却来不及道歉,眼前的景象不断旋转扭曲变幻,他喊的嗓子都哑了,忽然踉跄几步,趴在游乐园的椅子上,对着垃圾桶不断干呕起来。
生理性的恐惧压倒了他的残存的理智,胃部像燃烧着火焰一般痉挛不已,祁有岁吐无可吐,眼泪狼狈地流了一脸。
他面前氤氲着雾气,胡乱地想伸出指尖擦去脸上的泪水,正想抬起头再找,后颈处的衣领却忽然一紧,他趔趄几步,愣怔间,径直向后倒进祁轻筠的怀里。
“我就和你妈出去找了能玩的项目,你怎么就一个人跑到这里了。”
祁轻筠皱了皱眉,看着自家儿子哭的惨兮兮的模样,心中倏然一沉,伸出手臂,用手中拿着的可乐冰了冰祁有岁的脸蛋,语气逐渐凝重起来,“怎么了就哭成这样,被人欺负了?”
他话音刚落,正想撸起袖子去揍人,却见祁有岁哭着摇了摇头,随即身上一重,祁有岁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冰凉的脸蛋用力在他锁骨上蹭了一下,嗓音又沉又哑,因为委屈而撅起的嘴甚至能挂油瓶,小声嘀嘀咕咕:
“我还以为你和妈.......钟雪尽又不要我了。”
“......没,”祁轻筠和钟雪尽对视一眼,慢半拍地动了动手指,安抚性地摸了摸祁有岁的后脑勺:
“我刚刚看到那边有射击游戏,你要不要玩?”
一等奖是个一对兔子玩偶,一大一小,像极了自家老婆和儿子,让祁轻筠心动不已。
“我不会。”
祁有岁趴在祁轻筠的胸口,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通红的眼角,从祁轻筠这个角度,竟然有些异常的乖巧:
“我小时候都不敢摸枪的,练习成绩老是倒数,被其他世家子嘲笑,外公老骂我不争气来着。”
“........”祁轻筠捏了捏祁有岁的脸颊,拍了拍儿子的后腰:
“有爸爸在,就不会让你倒数的。”
.........
射击游戏的游戏规则很简单,谁在规定的子弹数□□中的规定的数量,就可以赢得奖品。
祁有岁见祁轻筠付完钱后,揣着手站在一旁没动,不免有些疑惑,歪了歪头,眼睛还有些红肿,像个抢不到胡萝卜的兔子:
“祁轻筠,你不是说要带我拿第一吗?”
“........”祁轻筠的表情很淡定,咳了一声:“这个,我也不太会。”
他以前毕竟都是野路子出身,没有经过正统的继承人培训,有很多上流世家才必备的社交技能,他也只在谈生意的过程中,学了个皮毛,算不得精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