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问:“你不是没醉吗?”
许寄掀开眼皮,他眼神清明,斜了黎听一眼,“没醉,但我喝的也不是白开水。”
许父母先行离开,说要把司机留给许寄,后者拒绝了。
周围只剩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黎听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挡酒?”
许寄疑惑:“你都喝不了了,我不帮你喝是要新娘当众晕倒吗?现在网络很发达,这个要上热搜的。”
黎听:“……”
抱着对方给自己挡了不少酒的念头,黎听好脾气道:“我没说我喝不了。”
许寄更疑惑了,“你喝得了?”
“我的意思是,”黎听盯着许寄的脸,“我没说我喝不了,你怎么知道的?”
要是平常,许寄就懒得答话了,现在可能是被酒精麻痹了些许神志,他道:“能看出来。”
可是当时站在黎听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他爸妈许寄的爸妈,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回话利落,走的路也直。
就像之前装乖一样,他装了19年,没人觉得不对,有时候连他都会混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许寄才见了他几次,就笃定他在装,还说他的脸恶心。
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黎听好奇,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许寄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在高挺的鼻梁下打出一道阴影,薄唇微抿着,看起来丝毫没有想回话的意思。
黎听等了一会,怀疑对方是不是睡着了,他喊了声:“许寄。”
“嗯,”许寄回,他站起来,没有一点踉跄,“我的代驾到了。”
黎听:“所以你在这待着是在等代驾?”
许寄又“嗯”了一声。
“那我呢?”黎听有些荒唐,他还以为对方不舒服,难得好心留了下来。
许寄看了他一会,慢吞吞地掏出手机,道:“给你叫车。”
黎听:“……”
婚礼结束当天,这一对刚刚还甜甜蜜蜜的新人分别上了不同的车,各回各家。
要是这戏剧性的一幕被人看见了,估计许乘跃又要大发雷霆了。
酒精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很难喝,但会上瘾。喝了一点就会麻痹你的味觉与理智,诱惑你喝下更多,它让大脑发出虚假的信号,让人误以为自己还可以,可一旦过量,酒精便慢慢升腾、蒸发,流进你的血液,到达身体各处,达到饱和,吞噬你的意识。
喝得次数多了,许寄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什么程度会毫无感觉,什么程度会开始晕,什么程度过后一定会醉。
现在他就是处于手脚有些迟钝但脑子还很清醒的地步,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他比许乘跃这个五十多岁经历过各种应酬的老狐狸还能喝,全是在还不成熟的年纪灌出来的。
胃病也是在那时落下了根。
他趿拉着拖鞋,动作迟缓地跪在马桶前面,两指伸进喉咙深处一抠。
“呃,呕——”胃抽搐着,他扒着马桶边缘的指甲用力到泛白,鬓边的头发汗湿,生理泪水打湿了一点睫毛。
等吐干净了,许寄才站起来漱口,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水。
酒精一直沉淀在胃里会导致睡醒了还难受,可催吐出来,只是难受一阵子。
许寄清了一下嗓子,总觉得刚刚指甲刮到了哪里。他太久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