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了一声,差点要摔。
许寄托住了对方的手臂。
黎听甩了甩腿,倒吸一口冷气,“我怎么觉得更痛了呢?”
许寄解释道:“是这样的,头一两天会更痛些,之后就好了。但如果不揉开,你这块那么大,可能一两个月都消不了。”
黎听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瘸子,他怅然道:“所以还是长痛好啊,起码之前摁才痛,现在不摁都痛。”
许寄很敷衍地“嗯”了一声,他看到黎听脚踝上有一圈红红的指印,好像是刚刚为了禁锢住不让对方缩腿时留下的。
他拿上换洗衣物进了洗手间,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个念头:这也太容易留印子了吧?许寄不知怎的又瞟了几眼,总感觉有点色情啊……
结果黎听一觉睡醒,发觉更痛了,痛到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许寄皱着眉,道:“你今天别去滑雪了,在酒店里躺着吧。”
黎听原以为再次被扔下会让他不爽,没想到心情竟奇异地痛快,有种终于可以偷懒躺平了的感觉。他突然醒悟过来,对啊,之前的他为什么雷打不动地跟着许寄那帮对滑雪上瘾的人的作息啊?他完全可以睡到中午十二点,然后慢慢吞吞地去吃午餐,下午再出门随便滑一滑啊?
可惜在他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今天,距离回程只剩下三天了。
到了傍晚,黎听腿上的痛已经减缓了很多,看来许寄没有骗他。虽然瘀血看着更大一片更恐怖就是了。
许寄一进门就先去检查黎听的腿,他轻轻摁了摁,“痛吗?”
黎听反射性地动了下,“还行。”
许寄去洗手,随口问道:“那明天滑吗?”
黎听想了想,“去吧。”
可能是最后一天的缘故,许寄不像之前那样疯狂滑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了,也没有那么讲究技巧了,他轻松地立在板子上,随着心情动腰腹,尽情地感受周遭冰雪的冷冽气息。
黎听因此能够勉强跟上,他在旁边喊了一声,“许寄!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滑雪?”
许寄道,“可能是我爸妈不让我玩吧。”
好叛逆……黎听雪镜底下的眉毛皱成一个迷惑的弧度。
两人安静地滑了一会,许寄突然靠边刹车,停了下来。
黎听猝不及防,再加上新手刹车没那么有效率,总之等他悠悠停住时,两人的距离已经相隔了一百多米。
黎听无语几秒,勤勤恳恳地往回爬。
走近了他才发现许寄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像是怕吓走什么东西一样。
黎听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把脸凑过去,用气音道:“怎么了?”
两人撑着膝盖,靠得很近,许寄盯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一只狐狸。”
黎听顺着视线仔细看,的确有一点暗淡的褐色躲在雪堆后,狐狸见他俩好像不是坏人,便轻车熟路地从雪上跳下来,踱步到两人面前。
许寄猜:“饿了?”
黎听答:“可能是。”
许寄顿时把手伸到背包里翻了翻,他记得今天早上应该有带火腿肠出门。
布料摩擦发出噪音,狐狸却不害怕,好像知道这个声音是能吃到食物的信号。
“别,”黎听却制止道,“别给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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