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歉道:“不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吧,我来请。”
李泾疑惑:“回去干嘛?”
黎听:“做饭。”
“不是,”李泾从疑惑变为了迷茫,“玩玩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黎听一顿,想了想,以前好像是这么说过……他笑出了声,道:“后悔了,现在是认真的。”
创意园坐落在郊区,位置非常偏。之前住在许寄工作室的房间还好,现在回汉景的话,他首先得走五分钟到创意园的车站点等待接驳车,出了大门坐十五分钟的公交车到地铁,再经历半小时的地铁后,出站走十五分钟成功到家。
由于接驳车和公交车都需要等,所以一趟下来普遍需要花一个半小时,早上上班也如此。
黎听有些疲惫,可当他看到许寄跳着过来给他开门的那一刻,疲劳就好像全部消失了。
许寄看了几眼黎听身后,“你怎么回……”
黎听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他,是勒住腰、埋进肩窝、胸膛紧贴的抱法,嘴巴压住衣服布料,声音闷闷的,“让我吸会……”
许寄感觉到对方又在嗅自己了,像只小狗,不,这个体型大狗才对,从肩膀沿着往上,裸露的脖颈、最后停在耳后,鼻尖若即若离,像猫咪的胡须刮过,呼吸很烫,触感很痒。
他侧头离远了一点,但没推开,“你怎么回来的?”
黎听察觉出许寄的动作,强迫自己从后者的身上撕下来。要循环渐进,渐渐让对方习惯身体接触,不能一下子太得寸进尺,“坐公交车和地铁。”
许寄不经意地挠了下刚刚被蹭过的地方,“你还买不起车吗?”
黎听道:“暂时没这个打算。”
门关上,许寄想蹦去沙发那,黎听问:“你没用那个医用拐杖吗?”
许寄:“不用。”其实用了的,但姿势有点蠢,像猴子在荡秋千,有人在时他不想用。
黎听安静地看了一会,走近,右手揽住对方的腰,“我扶你。”
许寄搬了个椅子在洗碗池那,有需要洗的东西就站起来洗,不需要就坐着玩手机。虽然菜都是他花钱,但许寄深知做饭可麻烦多了。
黎听嘴上说着不用,却明显心情愉悦。
饭后,许寄在楼下打游戏,黎听先上去洗澡。
游戏机买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怎么玩过,许寄刚通了一关,余光瞥到黎听下楼,“要打游戏吗?”
没有得到回应。
许寄看过去,一时失了声。
黎听站在楼梯上,他洗了头,半湿的头发搭在一侧的肩膀上,有几撮蜿蜒地粘在脖颈上,像黏腻的、黑得发亮的蛇。
他的脸被热气蒸出粉色,上挑的眼尾望过来时仿佛勾住了你的皮肉,如不慎被蛊惑,清醒过后又察觉危险想要逃离,就会被连皮带肉地剜下一块来。
是极度危险的勾引。
黎听笑了,“在看什么?”
许寄没有移开视线,像是明知森林深处有野兽、却深信不疑自己能捕猎成功的猎人,他道:“在看你。”
黎听胸口处的T恤被打湿一片,白色布料透出里面的肉色,“我不打了,下来喝水,待会上去吹头发,你呢?还要打吗?”
“不了,”许寄关了电源,“上去吧。”
他眼睛望着对方,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好似在说:“不过来扶我吗?”
黎听笑了一声,弯腰去扶,一滴水从他湿透的发尾落到许寄的鼻尖上,后者仰着头,下意识闭了闭眼,又睁开,刚想伸手去抹,就被黎听截了胡。
黎听垂着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四指拢着许寄的下颌,拇指的指腹从鼻尖一直蹭到鼻梁,水渍延伸至黑痣,他又抹了一遍,有点用力,把鼻梁骨都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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