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喂?”黎听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在做什么?吃饭了吗?”
天色暗淡,两旁的路灯亮起,许寄已经在汉景的沙发上躺了快半小时了,他道:“没有,在思考吃什么外卖。”
黎听住在学校匀出来的教师宿舍里,他笑了笑,没有说煮饭很简单的你学一学,他恨不得许寄一辈子不下厨,“之前你觉得哪家外卖最好吃?”
许寄有点迷茫,已经想不起来了,他这半小时,就是在搜寻一家想吃的外卖,可看来看去,都有点索然无味。
“啊随便吧,”他道,“鳗鱼饭好了。”
但是一搜索,有太多的鳗鱼饭显示了,他还要一家一家地挑选,看评论哪家好吃一点,避免踩雷,吃一顿不愉快的晚饭。
两人一直没挂电话,黎听那边有铅笔摩擦白纸的声音,应该是在画什么东西。
最后许寄哪家贵点哪家,下单后,他道:“我挂了。”
“嗯?”黎听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冷淡啊?”
“已经很赏脸了。”许寄没有被对方带跑,他平时压根没有和别人煲电话粥的习惯,但现在和黎听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也不讨厌就是了。
黎听问,“你不想和我说话了吗?”
这问法,狡猾得很。
许寄怎么会不懂,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嗯”了一声。
这下,轮到黎听那边猛地安静下来,铅笔的唰唰声都没了。
“开玩笑的,”许寄不逗他了,“没有不想。”
黎听窒住的呼吸变缓,他有些咬牙切齿地念许寄的名字,“我会生气的。”
许寄顿时低声笑起来,接下去:“那你要怎么才不生气?”
黎听两边的耳朵都戴着蓝牙耳机,那笑声带着气音,像贴在他耳边笑一样,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耳膜。
他放下铅笔,捏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贴住口鼻,“我现在和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不生气,我也不生气。”
许寄翻了个身,舒展身体,懒懒道:“那得看是什么事再决定。”
黎听小声道:“我带了你五件衣服过来……”
许寄:“……”他记得对方出远门一两个月,收拾的时候还说过行李箱要装不下了,敢情这个“装不下了”是指还能装上他五件衣服?
黎听继续道:“然后我刚刚没忍住,穿了一件。”
许寄:“……”
许寄:“怎么个没忍住法?”
黎听说:“就是我的手脚不听我使唤了,我让它别穿,它不听话。”
许寄一句脏话梗在喉咙里,他想骂人。
“许寄,”黎听忽然喊他,“你现在能出去跑一下步吗?”
许寄表情迷惑,“什么?”
黎听:“你外卖、什么时候到?”
“没那么快吧。”
许寄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像憋着气讲话,直到他听见那边压抑的、变快了的呼吸声。
“……你是精虫上脑了吗?”
黎听头仰着枕在椅背上,他叼着衣服,露出线条明显的小腹,喉结上下急促滑动着。见许寄不出声,他松开牙齿,语气带了点催促:“你说话,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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