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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轻微记忆清洗并不能抹除记忆,亲身经历被alpha严重折磨的阴影烙在记忆深处,陈杨首先有了恐惧反应。
这会是事实吗?
蒋珂检测过,说陈杨的瘢痕为十六岁前受伤留下。陈杨那时父母过世,孑然一身,再遭遇不堪的事,余迟情绪紊乱,再次期望推测有误,事情没所想的糟。
蒋珂喊道:“余迟,试验数据传真发来了。”
余迟敛回思绪,走过去取,回座位整理。
蒋珂又递一份:“林景平的,各方面稳定。”
三月上旬,余迟跟蒋珂团队研讨过林景平的治疗方案后,减轻剂量,对林景平进行Paiter临床三期试验。
剂量小,起效慢,林景平试验数据跟其他病患不同,余迟每周三到医院都会重点核查。
余迟在电脑前统计数据,耳边不时传来陈杨跟关景晨聊天声响,偶尔夹杂笑声,余迟没烦,只有种从沉闷情绪中剥离出来的安心感。
关景晨说:“陈杨,你过年寄给我们的手工麻花好吃,哪买的?”
“永安镇。”
“啊,差点忘记你们过年去旅行,好玩吗?”
“好玩,”陈杨说,“那里海产丰富,有很大龙虾,我还捡了贝壳。”
不仅捡贝壳,还钓鱼,余迟想起在永安镇他俩每天都出去玩,回程前陈杨给朋友寄土特产,蒋珂,许志伦,陆匀都有,给叔叔也寄了。
余迟以为陈杨跟叔叔关系一般,但逢年过节他们互相问候,后面在车上提起这事,陈杨说:“我叔每年过年都寄东西给我,他是长辈,我不能装作无动于衷。”
搁以前,余迟并未在意,甚至都没探询。
现知道陈杨瘢痕跟恐惧反应的联系,余迟拧着眉继续问:“你在他家那段时期顺利吗?”
陈杨愣一下,意外余迟会问这事,但他并未反感,还认真回答。
“可以。”
与陈杨认识这么久,余迟明白这代表没那么开心,不到糟透。
手机响起,陈杨看到来电,跟余迟说:“我叔打来。”
他按下通话键:“我这几天都在,不出差……他工作忙,不用送来,寄给我就行。”
结束通话,陈杨表情不太对劲,余迟看眼陈杨,问道:“怎么了?”
陈杨闷闷道:“我叔澳洲回来给我带了东西,让蔺延送来给我。”
余迟微微一怔,警惕眯眼:“蔺延?”
“我叔儿子。”陈杨看快到家,收拾东西。
“关系如何?”
“平时不联系。”
这次是蔺延到B市办事,被叔叔要求带东西给陈杨,陈杨知道蔺延烦他,属于不得已而为之,让叔叔寄给他。
叔叔说:“蔺延开车过去方便,别见外。”
叔叔很客气,蔺延跟他不一样,陈杨在叔叔家那段日子,蔺延几乎把陈杨当做另一个物种,一个阶级下层,都不配承载他情绪输出。
他们之间联系,都是叔叔强迫蔺延完成。
知道这层关系,陈杨就不太愿意跟蔺延接触,甚至期望蔺延安排司机送来给他,陈杨这个想法显然容易实现。
周末陈杨拎着甜品,跟余迟超市回来。
陈杨脚步一顿,见楼下停着黑色豪车,司机看到他,车上下来。
陈杨认出司机是常年跟随蔺延的人,他跟余迟说:“蔺延的司机。”
余迟抬眸望去,见是个体面中年人,他陪陈杨过去,司机对陈杨说:“好久不见,先生。”边将礼盒给陈杨,“这是你叔托带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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