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又过了片刻,他慢慢松开手,从悬挂在空中的衣服中爬下来。
【啊,切到境客视角才发现他居然是用一件戏服把自己挂起来的】
【也就是这单薄小身板了,没有二两肉……换了另外几个人,岂不是得衣毁人亡】
【我有点懵,班主为啥就走了?他怎么连对面的房间都不去找了?简直像从这个院子逃跑了一样,他在害怕?】
【原来班主竟然怕小鬼!之前都没注意过】
【说起来,班主好像确实从没有和那些小鬼直接对上,这还是第一次】
【卧槽,这人怎么知道班主怕小鬼?】
舟向月从戏服里往外爬的时候,手脚有点不争气地发软。
好在他猜对了。
梨园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铜铃,如果只是普通人家辟邪,怎么也不会挂这么多。
这个魇境里的活人不多,最大的就是班主,戏班也是属于他的。班主在戏班子里挂了这么多铜铃,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铜铃辟邪,那么他怕的是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
班主怕鬼。
刚才,舟向月把那双染血的绣鞋放到了一件戏服底下,从外面望过来,刚好只能隐约看到似乎有脚的影子。
这样,班主一掀戏服,估计就可以和那双鞋面对面了。
这方法当然风险极大,搞不好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
但他实在是被班主追杀得走投无路,只能以毒攻毒试一试。
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鬼追着班主跑了!
让他们相爱相杀去吧,舟向月又快乐了。
这么一阵过去,他应该能获得一点喘息的安全时间。
【居然能想到用小鬼吓跑班主,他跑进这个院子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吧?为什么前面都在说他是漂亮蠢货?明明很机智啊!!喜欢聪明小美人!】
【我还是喜欢笨蛋美人,对手指】
【突然开始觉得这个魇境也不一定烂尾,说不定他真能破局呢,一把子关注了】
【这有什么好吹的?纯纯拆了东墙补西墙,他自己也碰了那双红绣鞋啊,真以为隔着戏服碰就不算碰了?等着吧,小鬼马上就来索命】
舟向月刚爬到一半,腰身和大腿还缠在半空的戏服上,头则倒挂着垂到了一件件戏服下摆的位置,正好与悬挂戏服的木梁底部支架平齐。
纵横交错的木架子上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脏兮兮的划痕,歪七扭八的。
这是什么?
他从戏服中整个钻出来,趴下来凑近去瞧。
划痕深深浅浅、扭曲狰狞,周围还沾满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色污渍,就像是什么精神不正常的人用尖锐指甲划刻上去的。
木架的这一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随后向着长长的木架中间延伸,逐渐稀疏。
舟向月循着划痕慢慢往前,忽然在木架中对段看到了可以辨认出的文字。
歹……比。
这是“死”?
他费劲地靠近去辨认,终于勉强认出了几个字。
“死”
“死”
“痛”
“痛”
“痛”
最开始的文字歪歪扭扭的鬼画符一样,几乎要与那些扭曲的划痕融为一体。但是越往前,文字便越发清晰,也更好辨认。
“救救我”
“救救我”
“救命”
“快逃”
“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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