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这时,旁边一句话飘进了舟向月耳朵:“有个戏班班主的爹就是好啊,闺女出嫁,爹能这么大手笔地连演三天,村里的小孩儿们都要乐疯了。”
“可不是,我家那兔崽子心都野了,还问我宋班主还有没有女儿呢!”后面半句压低了点声音,“我给他打了一顿,那种人家的女儿也敢想?”
“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干什么又不关我们事。有傩戏看就好,不是吗?”
“这倒是,哈哈哈……”
哦……
舟向月心中大概有数了。
梦内外的信息一对,这个梦八成是宋莺时的。
既然这样,就先去找主角看看。
舟向月很快就发现,他现在在这个梦境里,别人似乎都看不见他。
这倒是为他一路摸进宋莺时的院子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几个戏班学徒打扮的孩子在院子之间的小路上一边走一边聊天,舟向月从旁边经过时,风里正好传来一句话“……哎,所以谁能有枣生那样的好运气呢?”
他顿时竖起了耳朵。
“是啊,咱们谁不是被卖到这里的,人家亲娘居然还真能找到这里,还出得起一大笔钱给赎回去。”
“就他那副蠢笨的样子,都四岁了,连个刀都爬不明白,居然也有人一直惦记着。”
“就是,说不定是找到了更好的卖家,要再卖一次呢,我看他被接走那天的高兴劲儿就恶心,亏他托生了个好爹娘……”
舟向月若有所思。
听他们这么说,枣生其实在宋莺时出嫁前就被他父母从戏班子里救走了。
可是魇境里的时间线似乎是宋莺时出嫁以后,她大概率已经变成鬼了,而戏班子不知出了什么变故,里面几乎所有的学徒也都变成了鬼。
如果这个梦境里几个学徒说的是真的,枣生在那之前就离开了,那他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还卷进了戏班子的那场变故之中,最终被困在魇境里?
舟向月又想起之前枣生明明认识榆生,可他问枣生关于榆生的事时,他却一脸茫然,好像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枣生身上好像有些不对劲。
“可不是么。我们要出头,也就只能指望在大傩上演神,爬到舍身刀顶拿到无邪君的面具了!”
“我要是拿到了面具,我就许愿大官的女儿看上我,招我做上门女婿,以后再也不用练功了!”
“你想得美!我还是许愿发一笔横财吧,把我自己赎出去,在哪里不比在这儿好?”
说起大傩上演神的机会,所有的孩子都激动异常。
“唉想想真美啊,要是明年能到我就好了……你看,那是榆生师兄吗?”
“是啊,他还在练功呢。”
几人看向不远处院子里,舟向月也望过去。
一根粗壮的木头高耸出来,四面是树冠一样旋转上升的刀刃,一个十来岁的精瘦男孩正身手矫健地踩着刀刃往上。
舟向月皱起眉头。
这个榆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多劫啊。
那就奇怪了。
多劫是无邪君面具的梦境主人,按理说应该是这个魇境里极为重要的存在,如果是鬼,也该是个大鬼,甚至很可能就是境主。
可舟向月见到了班主、榆生,估计马上要见到莺时,前前后后还有很多小鬼,连小白都见过了,却连多劫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他到底在哪里?
舟向月回想起自己在傩堂里看到的那只纸折宝剑。上面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枣生,另一个是不是就是多劫后来改的名字?
那个名字被模糊掉了,连枣生都不愿意说,甚至很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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