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向月狡黠一笑:“因为付兄一看就是正派人士嘛。”
下一刻,他对付一笑眨眨眼,从他的伞底下走了出来,径直走进了雨里。
“哎!你……”付一笑猝不及防,没拉住他。
只见青衣人从伞下走出来的那一刻,转眼就被大雨淋湿了。
“你在做什么?!”付一笑大惊,“境眼惊动后,这个魇境很可能已经打破了不会死人的规则。你的命烛要是见底,你可能就出不去了!”
舟向月抬头对他一笑。
湿漉漉的头发滴下一串串水珠打湿了眉眼,让他有种雨夜妖精的鬼魅感。
付一笑不知为何心中一紧。
手上忽然感受到灼人的热量,他一低头,发现青衣人的命烛开始疯狂燃烧!
所有人心惊胆战地看到了直接暴露在雨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原本还有半截的命烛飞速矮下去,肉眼可见滴漏里烛泪哗哗地滴落。
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青衣人脸颊上,原本飘逸的长袍也湿透贴在了身上,透出修长的手臂和腰肢。
付一笑:“你……”他往前一步,伸手想把青衣人拉回伞下。
舟向月一闪身,对他微笑起来:“别担心,付兄,我有分寸。”
付一笑半信半疑,眉头紧锁地看着他。
舟向月:“我就是想验证一个想法。这个魇境里,似乎有很多东西,是精神还正常的人看不见的。或许只有残存的命烛低于某个门槛之后,才能踏入那个世界。”
这个想法,在他与另外几个考生一起在眉瘦岭步栈道上看着张鹏程疯掉的时候就产生了。
那时,张鹏程的命烛已经基本熄灭了。
他疯疯癫癫地冲着人群冲过来,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后退着爬到了步栈道的边缘,然后从上面翻了下去。
他当时尖叫的是——“你们别过来!”
当时的张鹏程能看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而现在,他们就遇到了看不见的东西。
魇境弹幕噼里啪啦飞过:
【666,他居然猜到san值要降到一定程度才能看见这个魇境的阴面,看到那些鬼了!】
【哇!第一次有人猜到这个!老婆厉害了,之前就连命烛熄灭又醒过来的人都不记得这段记忆的】
【思路倒是没错,勇气也很可嘉,但问题是san值真要降到那个能进入阴面的程度,距离彻底清零就只有几十分钟的时间了啊!!看到了那些鬼也没用啊,他想干嘛?】
【朝闻道,夕死可矣???】
【咦,他为什么又拿回了自己的命烛时漏,都这样了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吗】
【还把付大佬的命烛时漏也拿来了?想干嘛,别人的时漏你又用不了】
舟向月眼看着自己的命烛只剩短短一截底了,眼神幽深地看了一眼断崖,只停顿了那么一秒,就一转身回到了付一笑的伞下,转头对他笑眯眯道:“付兄,可以把我的命烛还给我啦。顺便借我用一下你的。”
他的语气不能再自然,仿佛付一笑理所应当就该把与自己性命攸关的命烛交给他似的。
好几个学生都有点想吐槽这点,但看了看付院长的神情,都没敢开口。
付一笑看着青衣人那双弯弯笑眼,觉得刚才人家都把自己的命烛给他拿了,这么信任他……好像实在是说不出口拒绝的话。
于是两人的命烛都到了舟向月手上。
几乎是拿到手的第一刻,舟向月就把两个命烛时漏一上一下给摁在了一起。
时漏上下开口,上面就像脑袋开瓢,和下面的开口直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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