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他的手。
他好像躺在床上。
……没有被捆着,还给了他一张床。
不知愁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好。所以,他难道不是被不知愁抓住了?
借着被子的遮掩,沈妄生轻轻摸向自己腰间——他把随身的匕首藏在那里。
他摸了个空。
背后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无论他是不是落到了不知愁的手里,抓住他的人显然已经知道他随身携带利刃,不是好人。
就在他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做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沈妄生隐隐地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手边没有利器,如果对方身上有利器,他很难一招制敌。
不过,他身手敏捷——听这个脚步声,来的人就算习武,也没他厉害。只要他先发制人,可以在那人叫出声来之前,拧断他的脖子。
可是在那脚步声走到他附近之前,他的狗鼻子忽然在清苦的药味里辨认出了另一种味道——炖得软烂的肉汤的香味。
就这一瞬间分神的工夫,一只温暖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一种莫名的直觉忽然涌上心头——不要反抗。
反抗会有很危险的后果。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凭着直觉躲过了许多次杀身之祸,也多次从不可能的绝境里逃出生天。
沈妄生压抑住自己暴起反拧住那只手的本能,继续不动声色地装晕。
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声音在他头顶道:“不烧了。醒了吗?”
这是在问他?
沈妄生在心里冷笑,我醒了会告诉你?
床头传来瓷碗与柜子触碰的轻响,还有陶瓷调羹与碗壁碰撞的“叮当”轻响。
那股肉汤的香味更浓了,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被他吸进去。
咕噜噜噜噜噜——
他还在装睡,肚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卖了他。
沈妄生:“……”
“醒了?”另一个音调略高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兴冲冲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又多了几分失望,“这不是还晕着呢嘛。”
男子好像轻笑了一声:“装睡呢,孩子害羞。”
女子噗嗤笑了:“哎哟,这么害羞啊。”
沈妄生:“…………”
这下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去了,他睫毛微颤,像是刚刚睡醒一样迷茫地睁开了眼:“我……这里是……”
女子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他床边,“你差一点就死了,被我们好不容易救回来了。还不快说谢谢伯父伯母。”
沈妄生脑子里有点懵,但还是继续装出那副刚醒来迷惘无知的模样,“……谢谢伯父伯母。”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真是他们救了他?
坐在他床头的女人和站在旁边的男人看起来都像是三四十岁的年纪。
女人五官明媚,眼睛笑得弯弯。她似乎很爱笑,眼角有清晰延伸出的鱼尾纹。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气质沉稳儒雅,脸上也有一丝轻微笑意,但这笑意不达眼底。
沈妄生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们一眼,就装作腼腆地错开目光。
打量别人的目光太过直接,会引起警惕和反感。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寻常的中年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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