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愁:“这一回,你猜是……”
电光石火间,女人忽然一纵身,她怀里仿佛早已死去的男人也骤然暴起。
两人身形如电,同时迅疾地扑向白衣的年轻人。
寒光在他们袖间闪过,一道逼向咽喉,一道刺向胸腹,皆是一击致命的杀招!
刺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乍响。
鲜血飞溅如雾,染红了不知愁雪白飘逸的衣服,也溅落在柜门上,在沈妄生耳中如同如雷鸣。
两个身体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再没有生息。
沈妄生在黑暗里无法动弹,泪珠无声地沿着脸颊滚滚坠落,砸在身上。
不知愁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来。
他刚要转身出门,忽然又掉转回来,颇为爱惜地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大捧野姜花,柔声感叹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束花……嗯?”
他看到旁边的碎瓷片和一串血迹,挑眉道,“这个地方,好像还有第三个人啊。”
沈妄生呼吸一窒。
不知愁吩咐手下人在其他屋子找,自己则闲庭信步一般在这个屋子里转悠,一边还嗓音带笑地自言自语:“会是在这里吗?……不对。这里呢?……也不对。”
“看来,是在这个柜子里了。”
他赤脚踩在地面上的轻响慢慢地靠近了沈妄生所在的柜子。
沈妄生咬牙死死忍住眼中的热泪,屏住呼吸。
柜门哗啦一下打开了,耀眼的日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知愁就那样带着笑意站在他面前,映着光的白发银光流转,目光却一无所觉地掠过他,上下打量了片刻空荡荡的柜子里面。
他雪白的衣服上溅了大片的鲜红血迹,鲜血一滴滴地沿着衣摆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红梅般的印记。
沈妄生屏住呼吸闭上眼,一动不动,就连心跳也有意控制着放缓。
他有着野兽一样的自保本能,能将自己的气息、声音,一切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知道,虽然伯父伯母已经死了,但他们给他留下的这道无形的屏障还在。
不知愁停留了片刻,歪头道:“居然也不在。”
他关上柜门,又在屋里转了转,到门口去问手下有没有发现,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找到人。
他叹口气:“还真没有啊。看来八成是已经跑了。”
话虽这么说,他却依然不紧不慢地在屋子里转着圈,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他在摔碎的粗瓷瓶边坐下来,将细长手指在锋利的碎瓷片上轻轻一划,鲜红血珠渗了出来。
他自言自语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用用血灵好了。”
他轻轻一挤,血就落在地上,融入那一串已经凝固的血迹里。
不知愁闭上眼睛,整个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半晌之后,沈妄生听见他低低地轻笑一声:“竟然是他?”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眼前骤然一花。
舟向月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心脏剧烈跳动,鼻尖似乎依然萦绕着血腥味。
他闭上眼,稳了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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