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岂不是僧多粥少?
难不成是要让食客彼此之间争抢药骨?
……那一开始又何必要有药骨和食客之间的对应呢?直接各自养蛊,厮杀到最后一对一不就好了。
这里还有疑问,他没有想清楚。
在舟向月沉思的时候,那些正在忙着割骨茸的苔民们则在震惊:这个药骨怎么一点都不挣扎也不叫的?!
之前他们割骨茸的那些药骨,叫得都跟杀猪一样惨,没点心理承受能力的都受不了。
但这个从头到尾这么安安静静,反倒让他们莫名有些胆寒,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正当他们心里嘀咕时,突然有人猛地撞开大门,看清他们之后一声惨叫:“住手!这个不能割!!”
那个正在割骨茸的苔民吓得手一抖,利刃又在骨茸上斜着割开一道口子溅起一片血液。
“你们不要命了!老板刚刚说了这个涅槃骨明天要在开光仪式上扮神的!他的骨茸得留着!”
房间里的几个苔民愣住了:“……扮神?”
割骨茸的那位手里的锯子“当啷”一声掉了。
他抱头绝望道:“完了!我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没了!!”
有人反应快,“快快快止血!幸好还没割下来……快包扎起来!”
几人七手八脚地止血,“过一晚应该就不流血了,这个伤口应该看不出来……呜呜呜老板不要扣我钱QAQ”
抢救完割到一半的骨茸,苔民们互相指责了半天,最后找出工作失误的原因是不同部门之间没有做好衔接沟通——
所有的骨茸都要割,唯一的例外就是要扮神的药骨,而扮神药骨会有专门的储藏室。
这个涅槃骨还没有确定要扮神,所以还没放进储藏室。把它带去泡水的那一组去请示老板是否让它扮神时,另一组负责割骨茸的看到它,发现它的骨茸已经成熟,就着急忙慌地带去割茸了。
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涅槃骨的骨茸虽然受了点伤,但还在。
一阵忙乱,写检讨,扣绩效,下不为例。
最后,舟向月莫名其妙地被带去割骨茸,没割成又莫名其妙地给送回去了,将他放进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一次的休息条件比之前好多了,他只是泡在水里,但不必担心呛水或淹死,可以靠在池边好好休息。
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这一天折腾得他精疲力竭,哪怕泉水冰凉,但他从内到外有一种说不出的虚弱疲惫,仿佛连灵魂都累了,想让他睡一觉。
他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半夜他睡着睡着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愣了愣——
眼前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下是茂密的杏树林,郁郁葱葱的枝叶之间,可以看到一嘟噜一嘟噜黄澄澄的杏子,空气中飘来一阵阵酸甜的杏子香。
这不是翠微山的安宁谷么?
再一看,他正骑在树上的枝杈间,偷眼看树下的黑衣小少年端端正正地坐着看书。
啪嗒一声,一颗杏子从树上扔了下来,正正砸在小少年面前的石桌上。
小少年对此视而不见,依然一动不动端正地坐在那里看书,好像一尊雕像。
舟向月往下一看就乐了,这是梦到他小时候了。
那时郁归尘九岁,也被送到翠微山来修行,那时他还不叫郁归尘,叫郁燃。
郁燃九岁,舟向月十二岁。
他记得那时候郁燃到了翠微山,因为身份特殊,只是修习不算入门,就成了他们不算师弟的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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