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耳朵居然也能这么伶牙俐齿了?
果然是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么。
他往郁燃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呼!
往狐狸耳朵里吹气,会把它们吓得跳起来。不知道郁燃会不会也跳起来——
郁燃倒是没跳起来,但是猛地一抖:“……你干什么?!”
舟向月差点摔下去,下意识抱紧了郁燃的脖子,理直气壮道:“……耳朵你耳朵这么红,我好心给你吹吹凉风,你还要摔我。”
郁燃:“…………”
他不说话了,闷声往前走。
舟向月就靠在他背后,眯起眼吹着黎明前细细的凉风。
远方的山峦上低低缀着洁白的月亮,小小的、圆圆的,像一颗饱满的汤圆。
透明蜜糖似的流心从尖尖山顶戳破的小口子慢慢地淌下来,浅淡金色温柔地漫过地平线,天边一点点亮起来。
“舟倾,舟倾!”
朦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舟向月有些疑惑地顿了顿,这是在叫他……
“舟倾!”
他被拍醒了。
眼前是一张光滑得不像人脸的脸,从睡梦里醒来乍一看还挺吓人的,不过舟向月随即认出来这是钱多。
“钱多?”
他狐疑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不是他之前睡着时的那个房间,而是换了一个。
最明显的是明亮了许多,甚至有阳光直接从窗户照进来,将里面的泉池映得亮堂堂的,仿佛一面镜子。
此时,因为泡在水里的他动了,平静水面上漾起一层层波纹。
似乎是在他熟睡的时候,有人把他带到了地面以上,估计是在神木上。
钱多蹲在池边,忙着把他从水池里往上拉,压低的声音很是焦急:“还好你的骨茸还没有割……我是偷偷过来的,外面的门可以打开,出去就是神木上的城市,你快跑!”
舟向月问道:“外面的看守呢?”
钱多道:“我观察了一晚上,他们过十几分钟才会巡逻一次,现在正好是空档。”
舟向月被他拉上池边,坐在那里:“那我跑去哪里呢?”
钱多一愣:“……只要不在这里,不要被他们找到,在哪里都好吧……”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有些不确定的心虚。
舟向月看着他的眼睛:“钱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钱多迟疑了片刻,躲开他的目光:“……我是为你好。”
舟向月勉强从那个光滑得仿佛面具模子的脸上判断他的神情:“你不想告诉我,但又想让我相信你,从这里逃出去?”
钱多呼吸急促了起来:“……对不起,我……”
“钱多,”舟向月打断他的话,“虽然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我其实和你没什么仇怨。你想救我出去,或许也是好心,你也冒了很大风险,我承你的情。”
钱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但这里是魇境,而且这里不只我们两个人。”
舟向月自顾自继续说,语气渐渐变得冷硬,“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有不少同学都被卷进这个魇境。我还可以告诉你,付一笑、祝雪拥,很多老师,还有你们秦家的很多人,包括秦鹤眠,都在这个魇境里。”
钱多的眼睛蓦然睁大了。
“这里是魇境,我们就必须得破境出去。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而且可能因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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