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虫子在苍白的皮肤下颤抖着蠕动,随着郁归尘的手指逼近,越发像是惊慌失措一样到处游窜,雪白的肌肤表面很快泛起片片淤血,看得付一笑头皮发麻。
他有些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舟倾的脸——这得有多痛啊?!
但让他诧异的是,少年闭着眼呼吸均匀,脸上的表情甚至称得上平和宁静,好像在安详地沉睡。
其实根本不需要人按着,因为他完全没有挣扎,一直在昏睡。
付一笑心想,看来这孩子真是累坏了,倒是因祸得福。
这都感觉不到痛,睡眠质量堪比全麻啊,真令人羡慕。
等到那只虫子和鲜血一起从胸前的伤口喷出时,祝雪拥迅速掏出一只瓷罐,将它扣在了底下。
把虫子抓住后,这才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郁归尘低着头,脸色沉沉地望着不省人事的舟倾。
不知为何,付一笑莫名觉得他的目光里交织着深沉而复杂的痛苦与欣慰,还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就在这时,几人听见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撞门——
声音是从房间角落的柜子里传来的。
乔青云过去一打开,发现里面是个被捆成一团,嘴里还塞了布条的药骨,满脸焦急:“唔唔唔!”
她把那人嘴里的布条掏出来,问道:“你是谁?”
药骨呛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钱多。舟倾怎么样了?”
郁归尘闻言转过头去。
钱多一看到昏迷的少年就倒吸一口冷气:“舟倾?他没事吧……”
郁归尘立刻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钱多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种压抑的暴虐冷意,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嗫嚅道:“本来,本来药骨是我的……然后换成了他……”
凌晨,他被单独拖到了这里。
带他来的几个苔民全程无视他惊恐的求饶,只对彼此说话。
“烦死了,居然还要凌晨加班。”
“那个食客加了钱,让我们提前炮制这一棵。”
“加钱也是给唐老板的,我们啥也没有。”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只是苔藓,没有那个当老板的命。”
钱多听得心惊肉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之前已经听说了,他们作为药骨,对应的“食客”都是与他们有关系的长辈——他的食客就是秦鹤眠。
秦鹤眠是他的亲生父亲,虽然他一直都和父亲有些疏远,但两人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会真的这样对他……
他几乎不敢细想,拼命地挣扎着,却敌不过苔民的力气,被紧紧捆起来动弹不得,胸前衣服上割开一道小口,正好露出心口的位置。
“你捆好了没有?得绑紧一点,不能有挣扎的空间。”
“好了好了,这就吊起来。”
“蛊虫准备好了吗?好了我就准备下刀了。一割开就赶紧塞进去,别让蛊虫跑了。”
“别忘了先消毒,药骨的命脆得很,别一不小心弄死了。加班没加钱,死了你还要赔钱呢。”
“……草!”
钱多哆嗦着看到眼前的苔民一手拿着把锋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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