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着他的脸,满脑子都是“郁耳朵你发什么疯”。
“好好好我知道了,”舟向月挣了一下手腕,“你放开我……”
不碰就不碰,你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下一刻,他被更用力地压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郁归尘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又强调了一遍:“他是我的。”
“不准碰他。”
舟向月:“……”
郁耳朵你不要太荒谬。
虽然他知道这里只是个幻境,郁归尘完全没有现实中的理智,就连记忆也被替换了,大概认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桌兼舍友,但是……
苍天啊大地啊,他是撕了还是烧了还是把他的画怎么着了?
他明明只是要给神像衣服改个颜色啊!
它只是一幅画而已!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好像他是要抢他老婆一样?
就在这时,一朵蓝紫色的小花从郁归尘发间掉落,正好落在舟向月的嘴唇上。
舟向月眼睛绝望地一闭:完了,希望郁归尘不要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插在他头发上的花,怒上加怒。
没想到郁归尘怔愣了片刻,松开他的手腕,伸手拈起了那朵花。
温热的指尖在瞬间擦过柔软的唇瓣,感受到和花瓣一样冰凉细腻的触感。
郁归尘身上那种压抑的危险暴戾气息,忽然像春日里的最后的残冰一样消弭于无形。
他闭了闭眼,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
最后的话尾消失在少年滚动的喉间,好像压抑着深深的痛苦。
第191章 彼此
舟向月反应过来危险已经过去时,郁归尘正坐在桌前,把画布上被他涂成红色的那几笔颜料一点点削掉,重新涂上干净的白色。
舟向月在旁边揉着手腕吸气,但又不敢过去跟他说无邪君的衣服明明应该是红色的。
经过刚才这一遭,他现在莫名地有点怕郁归尘。
感觉郁归尘生气的时候,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给他一种直觉的危险预感,就像是面对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猛兽,打开笼子会严重的后果。
但他心里又憋屈得不得了。
这年头,连邪神本神都对自己的衣服颜色没有最终解释权了吗?
要命的是,他还指望着郁归尘给他画画交作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算了算了算了,这是死耳朵自己画的般若绘,老师都说了般若师可以自己发挥,那爱怎么画就怎么画,他开心就好。
第二天,舟向月去上课的时候,已经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他立刻发现了另一件事——
昨天挤挤挨挨地站在教室外面往里看的那些鬼影,今天站在了教室里面。
而且是每一张桌子前面都站了一个鬼影。
昨天他们还只是沉默地矗立在那里,而今天,他们依然带着镣铐和锁链站在那里,却冲着桌子后面坐着的人拼命地张大了嘴。
嘴里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只有黑洞洞的喉咙。
就像是在拼尽全力地惨叫呐喊,又像是带着无尽恨意,想要活生生地将桌子后的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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