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都不敢随便用。”
任不悔黑着脸听了半天,探究地看向舟向月:“你就是那个无名氏吧。”
不是什么寨子里的人。
舟向月眨眨眼笑了:“任宗主好眼力。”
不仅是因为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还因为他其实并不知道任不悔是不是有那么一个法器,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诳苏忱。
但任不悔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将计就计,果然把苏忱给吓露馅了。
任不悔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解释一下,那一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牢房外面?我在梦里看到了你。”
舟向月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做梦看到了。那个梦是不是视角固定,看到我在那一夜拿着匕首走进了牢房?”
看到任不悔皱眉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也做了那个梦,抱歉啊我还一度以为自己真是凶手来着,”舟向月道,“但后来我真正回到那一夜的时候,一进去就发现温良已经死了。”
他把自己那次回溯的经历跟任不悔说了一遍,“任宗主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那个梦里看到的我,手里拿的匕首上是不是已经沾了血?”
正是因为那时候那把匕首已经杀死了温良,所以他拿着匕首往里走的时候,匕首才是沾血的。
两相印证。
伞蝶一直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看戏,这时突然轻飘飘地开口:“不过,在回溯的过去里,不是任宗主把你杀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里蕴含了一些没说出口的意味:你不想杀他吗?他难道不应该防患于未然杀了你吗?
李婳声和司马博闻吃了一惊,顿时替舟向月捏了把汗——
之前一直没找到他的谋杀线,没想到居然是和任不悔有关的?!
“我其实就是想说这个,毕竟时间不多了,”舟向月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雪幕。
所有人都能看到,雪幕在不断逼近。
他们在过来的路上都已经见识过落花天的威力,如果雪幕逼近到把神像这片区域也完全覆盖,他们恐怕很难生还。
舟向月扫视了一圈其他人,“你们没有发现,我们整个都已经走偏了吗?”
任不悔看着他的目光里带了怀疑:“怎么说。”
“我们都在探索自己身份的背景,想找到杀掉自己和自己杀掉的人,”舟向月说,“但这里是魇境。魇境里的任务是什么?”
司马博闻迷茫道:“任务不就是杀死杀你的人……?”
他之前还想,不愧是那位留下的东西,果然只有最厉害的人才能抢到。
舟向月道:“不是。是找境主。”
仿佛脑海中某个被刻意遮蔽的记忆突然被翻出来,司马博闻如遭当头一棒:“……草,是要找境主!我特么居然能把这个给忘了?!”
杀死或唤醒境主就可以破境,这难道不是像呼吸喝水一样刻在记忆里的常识吗!
其他人也露出了如梦初醒的神情。
这个魇境好像有种诡异的力量,让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最基本的事。
风声骤然大了起来,呼啸的狂风裹挟着雪花,逼近得更快了。
舟向月加快了语速:“从进入魇境开始,我们的经历都和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有关,但境主的过去是确定的,并不会受我们的影响,所以我们经历的这些都不是真实的过去。”
众人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那些经历都是假的,杀人和被杀的人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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