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一直窝在家里做纸扎,只出了一次门。
这次出门时,她不甘心地又想去折那枝梅花,可还没等她够到那根树枝,就听到一个孩子大笑的声音:“你们看!矮瞎子又出来啦!”
阿难一听到那个声音就下意识地一抖,她也不伸手够树枝了,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两步,突然有人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
扑通!
阿难一个趔趄,脸朝下摔进了树丛里。
“中了!”
“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一边兴奋地尖叫一边大笑着跑远了。
干枯的树枝划破了阿难的脸颊,她倒地的时候下意识用胳膊撑了一下,重重磕在石头上,现在火辣辣的痛。
但她咬着牙一声也没出,摸索着爬起来,草草把沾在头发上的枯枝落叶往下拨了拨,就加快步子往家走。
到了家,她回身关上门,随后无意识地又去试着感受家里那个人在哪里。
……怎么没了?
那种她甚至开始有点习惯的气息,消失了。
她像是有点难以置信一样,摸着墙进了每一个屋子。
但真的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酸热猛然涌上了眼眶。
从被人推进树丛到回家,她一路都没有掉眼泪,此时却有湿热的液体从她毫无用处的眼睛里涌出,沿着脸颊流淌而下。
阿难重重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噔噔噔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然后摸到自己的小床躺了上去,蜷缩在墙角哭得一塌糊涂。
不过,到底还是小孩子。
她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时间,白天与黑夜对她一向没有太大的分别。
但她听到了液体滴落的声音。
滴嗒。
滴嗒。
有点粘稠,不像是水,更像是……血液。
滴落的地方离她很近,好像就在她耳边。
“你醒了?”
一个幽幽的年轻女人声音带着气音在她脑后响起,凉飕飕的。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了阿难的后背。
“我知道你醒了……”
女人的声音继续幽幽道,“你猜我在哪里……”
阿难侧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心跳却开始不自觉地加快。
“回头啊……”
女人向她的后颈吹了一口气,又湿又冷,“我在你背后……”
阿难死死闭着眼,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就在这时,“嘎吱——”
房间的木门发出一声极轻的扭转声,打开了。
阿难紧闭的眼睛颤抖了一下。
她忘记锁门了。
寂静的夜里,她的感官仿佛放大了数倍。
她清晰地听到熟悉的呼吸声,感受到那股已不再陌生的气息。
……那个人回来了?
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
就在那个气息出现的瞬间,背后那缕湿冷的气息也骤然消失。
阿难依然蜷缩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竖起耳朵听房门传来的声音。
没有声音,那人并没有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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