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令人有点不爽。
这节课是郁归尘上的通识大课,关于符咒与灵赋的特性兼容,各个年级都可以选修。
这些内容对于舟向月来说都是小意思,所以他一边上课一边神游天外,直到郁归尘从他身边走过,终于忍无可忍地点他名:“舟倾,现在讲到哪一页了?”
舟向月:“……”
对不起他错了,他还没把书拿出来。
看他说不出来,郁归尘也不说话,把他晾在那里就要继续往前走。
只是他刚往前走出一步,后面好几个人同时动了——
坐在右边的楚千酩、左边的杜秋秋,前面的钱多,甚至后面的两个舟向月不认识的同学,同时把自己的书往他面前一送。
结果几人的书“砰”地撞到了一起,钱多的书“咣”一声掉在了地上。
在几百人的大教室里很响,很尴尬。
郁归尘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舟向月面前垒成小山的书。
舟向月低头飞速扫一眼,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78页。”
楚千酩捂住了脸。
……是79页啊!如果不是他的书被挡住了,其实他原本是想给师弟指一指那个正确页码的……
唉,只怪师弟人气太高,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结果各方撞车了。
郁归尘:“……”
郁归尘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往前走,讲课去了。
于是舟向月就被罚站了。
本来罚站也没什么,舟向月向来没什么心理包袱,而且当年他自己正经当弟子的时候成天调皮捣蛋,挨的罚可比罚站多多了,这才到哪儿。
但这么站了一节课之后,郁归尘下了课就走,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到了晚上,舟向月要睡觉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舟向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伸出手漫无目的地划过窗户玻璃上的霜花,终于咂摸出一丝不对劲来——
合着这几天来,其实郁归尘跟他没有半点交流,就只在公开大课上跟他说了一句“现在讲到哪一页了”???
这个发展势头不太对啊。
舟向月心里产生了一点危机感。
他这段时间正在筹划如何让郁归尘再进一次密室,还要利用这次进密室的机会找出进入葬神冢的线索,最好还能一鼓作气把葬神冢的封印打开。
葬神冢封印已经有千年,要在翠微山这些故人们的眼皮底下开启,绝非易事。
为此,舟向月自然要善用手中那些最为灵活好用的筹码。
比如说舟倾。
上次抢问鬼神的时候,舟倾这个筹码就用得十分顺手。
在舟倾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郁归尘甚至能抛下拿到问鬼神的邪神,立刻去救他。
这也是当时舟向月抢到问鬼神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的最关键一步。
但最近郁归尘的表现,却让舟向月产生了一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那么在意舟倾了?
他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什么和舟倾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许他已经不想让舟倾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了,只是碍于教养没有直接说出口而已。
最现实的问题就摆在眼前——如果天平的另一边是葬神冢甚至是邪神复苏,另一边的舟倾还能像原来那样牵动他的情绪吗?
舟向月皱眉思考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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