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取走了白澜那些痛苦的记忆,他为什么还会落泪?
而且眼泪竟然又变成了珍珠。还是粉色的。
白澜望着他,目光中竟有一丝恳求。
他一开口,声音显得有些嘶哑生疏,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你,你能不能救一个人……”
“他太痛苦了。”
又一滴眼泪从白澜眼角滑落,再度变成了一颗晶莹的淡粉色珍珠。
“他现在,被困在了梦魇里。我被他的梦魇惊醒……他快要死了。”
看到他的梦境,连他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舟向月微微挑起眉。
他总算明白了。
在他来之前,白澜其实就已经被另一个人唤醒了。
怪不得他一进来,还什么都没做,白澜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白澜虽然在请求他帮忙,态度却好像有些矛盾,仿佛既想让他帮忙,又怕他帮忙。
白澜慢慢地、犹犹豫豫道:“我知道,你们都想要我的眼泪。我把眼泪给你,你能不能,帮帮他?”
舟向月把手心的珍珠收起来,又摸了摸白澜的头:“他在哪里?”
白澜眨了眨眼,乖巧地任由他摸:“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舟向月勾起唇角。
这条小鱼看似天真单纯,还是有点心眼子的。
他语气温柔地开口,却不容置疑:“我要看到他,才能答应你。”
“……”
白澜盯着他,很是不甘地沉默了片刻,好像还是在想办法让他先答应。
舟向月提醒他:“你不是说他快死了吗?再不带我去,他可能就死了哦。”
白澜终于让步了。
他带着舟向月穿过那些人狰狞扭曲的尸体,穿过堆积成山的璀璨珠宝,看都没有看它们一眼。
最后,他把舟向月带到了祭船后部的一个船舱。
这条船虽然不大,但也有一串四个船舱。
舟向月经过前几个的时候探头看了看,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垂落的铁链和一片片鱼鳞。
他大概明白了这几个船舱的作用。
估计是之前那些人带最痛苦的珠奴来,想要让白澜醒来,就在这几个船舱里折磨他们,让他们哭珍珠。
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后那个船舱前,舟向月在门口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屋里满地都是血迹、鱼鳞和珍珠,墙角用铁链拴着一个生着鱼尾的黑发小男孩,奄奄一息地垂着头,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舟向月看清他的那一瞬,瞳孔骤缩。
这是……郁归尘。
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郁归尘。
他竟然也在这个魇境里。
幼小的郁归尘身上伤痕累累,赤.裸的胸口上除了原本被舟向月捅的那一道伤痕处有着新鲜伤口,右心口上也是一道道叠加的纵横伤口,依然在往外渗着血。
……他们发现他心脏长在右边的秘密了,在取他真正的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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