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魇。
郁归尘看着空空荡荡的卧室,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按住心口,感觉很久很久以前的伤口隐隐作痛,心头好像被剜走了一块,空洞地漏着风。
郁归尘皱紧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只是回忆起了睡前发生的事。
……舟倾死了。
就在他面前,死在他的怀抱里,被万箭穿心。
一股窒息感从心口泛起,他隐约觉得,舟倾死的那一刻,他洞悉了某个秘密……
可他现在却想不起来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回到这里,却发现当年那个人留下的剑消失了。
九百年来始终悬挂在他的床头陪伴着他的剑,不翼而飞。
许多人无法理解他的做法,唯有他知道,那个人死后,这把剑是他唯一能感受到一点点他残留气息的遗物。
从很久很久以前,从那个人把奄奄一息的少年带到翠微山之后开始,他再也无法在没有他气息的地方入睡。
如今舟倾死了,剑也消失了,他在床上像往常一样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对,他失眠了。
可他为什么刚刚又是从噩梦中醒来?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郁归尘的腰身。
郁归尘浑身骤然绷紧。
背后贴上来一个冰凉的躯体,他把脸埋在他背上,轻声道:“师父……”
郁归尘周身僵硬如铁,他的脖子仿佛锈蚀一般动弹不得,唯有艰涩的声音从喉中挤出:“……可是,你死了。”
“啊,对,”背后的人在他背上蹭了蹭,叹息一般轻声道,“我死了。”
一声低低的轻笑传来,仿佛尖锥一样刺进他的耳膜,“郁归尘,你还活着……可你居然让我死了。你对得起我么?”
血肉从背后生生撕裂开来,仿佛有一双手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膛,捏住胸腔里温热的心脏。
然后,重重一捏——
郁归尘猛然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胸膛剧烈起伏。
幻觉的惊惧尚未过去,他发现自己跪倒在冰冷的土地上,四周狂风呼啸,怀里抱着一个鲜血浸透的身躯。
那是舟倾。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让他看起来仿佛穿着一身红衣。
舟倾紧闭着眼,面容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唯有眉心一簇红色花印越发刺眼。
一滴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苍白薄唇微微翕动。
他在无声地对他说,“我恨你。”
下一刻,郁归尘听见轻微的“噗嗤”一声。
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低下头,看见舟倾那只苍白的手不知何时拿起一把匕首,直直地钉进了他的心口。
郁归尘猛然惊醒,心脏疯狂跳动,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郁燃?”
一双冰凉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舟向月仰面躺在他身下,枕着凌乱散开的红绫。
他脸上晕染着层层桃花般的红晕,嫣红唇瓣微微湿润,雪白脖颈沾着点点珍珠般晶莹的汗水,黏了汗湿的碎发,仰起一个任由予取予求的脆弱弧度。
眉心一簇纤细的红色花印,将他泛着酡红的面颊映衬得更加艳丽。
脖颈上的手忽然一沉,舟向月勾着他的脖子费力探起身,凑到他面前。
湿润冰凉的柔软唇瓣印在了他灼热的唇瓣上,犹如桃花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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